他只是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其實對於太子死不死這件事情,範閒並沒有什麼太在意,若是頭上沒有那個慶帝,太子可能早就被範閒弄死了,但是就因為這個慶帝,範閒才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所以保護太子並非是因為他儲君的身份,也並非是因為害怕太子什麼權力。
他只是不想慶帝發火。
範閒坐在抱月樓裡面,看著王啟年,“這件事情,交給荊戈去做吧。”
“五處主辦荊戈。”王啟年呢喃的說道,“好,我這就去。”
荊戈是五處的主辦,而五處負責的便是黑騎,這件事情交給荊戈,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範閒是這樣的一個人,要麼不做,要做的話就一定會做好,不留遺患的去做好。
想到這裡,此時的範閒明白,他現在的舉棋不定並非是優柔寡斷,而是在中間做一個很重要的權衡,權衡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權衡整個事件到底孰重孰輕,現在其實對於範閒來講,資訊確實是大於一切的,這個西胡人和上杉虎舊部組成的團體,很可能是一切事情開始的端倪,而且在朝中隱藏的那個人,才是最為關鍵的。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可以推斷出來的是,此人定然隻手遮天,在朝中的勢力絕對不小,而且很有可能牽連甚廣,如若是這一次機會丟失了,範閒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
若是此人不發作就在朝中隱匿還好,可是一旦發作,就會出大事,並不是範閒想看到的。他不允許朝堂之中有一個賣國的人存在,更不允許有一個時刻可以威脅他生命的人存在。
範閒躺在了床榻上,他現在只需要等待,等待那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到來,索性他現在就已經開始籌謀劃策,即將到來的祭祀大典,對於太子殿下的安保。
可是在這裡思考的範閒並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已經有一行人,站在範府的院落裡面。
範府的院子很大,前面的前廳也很大,而此時的範府裡面並沒與多少人,基本上都和大小姐範若若和少奶奶林婉兒出走江南了,所剩無幾的傭人姑娘們範閒也給他們放了長假,所以其實範府裡面此時應該是沒有幾個人的。
單單五個人站在院落裡面,彼此相望。
“東邊沒人。”
“南邊也沒人。”
“北邊花舍三個農夫在澆花。”
“後庭也沒有人。”
五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反應。
正在此時,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怎麼就不喜歡往頭上看看?”
“歘!”
五道拔劍聲傳出的那一剎那,五個人的身形已經全部拉開,他們目光如炬,盯著上方的人。
“呵呵,小孩子。”
于振子顛了顛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