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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房間之中,女管家跪在地上,她的身上已經鮮血淋漓,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傷痕,她雙手顫抖、瞬身顫抖,她想要抬頭可是已經抬不起來了,她的身上充滿了膽怯和懦弱,再也沒有曾經的那般英氣了。
“你跟了我十年。”一個冷漠的聲音說道。
女管家跪在地上,她似乎連吞嚥口水都做不到,哆哆嗦嗦的想要做什麼,她的手向前伸著,透過房屋找出來的月光可以看到,她的脖頸被吊著,一道粗布麻繩在她的脖子上面,她想要說話,而身後的兩個人就像拔河一樣,一人拽著一條繩子的末端,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讓她說。”聲音繼續說道。
那二人鬆開了手,女管家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她求生一般的看著面前的人,這才說道,“老爺,老爺,求你了,他太聰明瞭,奴婢出現的那一刻便知道已經無法瞞過去了。”
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雙有神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柔和,卻又很陰冷,任誰都無法透過這個目光看出此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的神情像是一雙殺人殺到疲倦的目光,照耀在寒冷的冰窖之中。
沒有絲毫的溫度。
“我不允許,你有一點的失誤,你要明白這件事情。”聲音繼續說道。
“奴婢可以死……”女管家似乎釋然了,她低沉著說道,“但是……如若是現在死了,可能會……”
“不需要你來教我。”那黑暗之中的人,轉而走出了房間。
月光灑下,淒涼萬分。
第二天的清晨,範閒難得起的早了些,而此時的陳萍萍已經坐上了馬車準備下山而去,一行人已經整裝待發了。
範閒出現的時候,陳萍萍剛被攙扶上了馬車,他看到了範閒,奇怪的笑了笑,“好早。”
範閒手中抓著一方春餅,走到了陳萍萍的面前,“小的休息,老的上班,還真是諷刺,吃過早點了嗎?”範閒說著伸出手遞出了一個春餅。
按理來說,陳萍萍是不可能拿別人遞過來的食物,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拒絕,於是伸手接了過來。
範閒推開了一旁的家丁,親自將陳萍萍抱上了馬車,這才安頓好,笑著說道,“我要待上些時日,有些事情還是想不通。”
“無妨,這邊是你家。”陳萍萍也沒有當回事兒,輕巧地說道。
“哦對了,聽說你的管家沒有名字,我想了一個名字,不知道給她合適不合適。”範閒笑道。
陳萍萍面不改色,只是問道,“什麼?”
“柳花明。”範閒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柳暗花明?”陳萍萍的馬車已經遠走了,“不錯,你喜歡便好。”
範閒沒有看到,陳萍萍的手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但是他聽到,不遠處的人腳步聲突然開始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