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家推著陳萍萍的輪椅向正廳裡面走了進去。
“他真的明白了?”女管家忽然問道。
“不管他明白與否,至少老夫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現在他能明白多少就要看他自己了。”陳萍萍笑了笑。
女管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範閒,那範閒還是平靜的看著下方的京都城,表情淡然,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女管家看了看範閒,這才轉而對陳萍萍說道,“他似乎成長了不少。”
“那是自然。”陳萍萍說道,“和曾經的那個範閒,早就已經大不相同了,若他還是剛剛進入京都城的毛頭小子,現如今在江南道上的屍體,應該就是他的了。”
範閒聽著這些話,陳萍萍和女管家似乎並沒有想要避諱範閒,只是略帶尊敬的壓了一些聲音,但是範閒還是能夠聽的真切。
如果必須要找出來一個他和大皇子的共同點,那麼就只有一個,他們都是慶帝的孩子,而非要找到一個他們二人都要死的理由……
太子嗎?
範閒其實並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因為在他的理解裡面,太子不是會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況且若真的是太子做出這件事情,那麼理由是什麼?太子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自己和大皇子對於他的皇位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他們也根本不具備威脅。
所以太子並沒有想要自己和大皇子同時去死的理由。
範閒不解。
他也懶得去想了,宴席既然要開了,耽擱下去就有些違背做客之道,所以範閒立刻轉頭,向庭院裡面走了過去,可是剛走了幾步,他腦海之中忽然想起來了一些事情。
大皇子說的一些事情。
範閒駐足在了原地。
大皇子手裡握著的是京都城守備軍的大權,而自己的手裡是監察院,這說明了什麼?這是京都城的權力,這是京都城最為可怕集合權力,若是真的有人能夠同時控制住這兩個權力,那可能就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皇帝陛下允許這樣的人存在嗎?
如果這個人是太子呢?
皇帝陛下不可能不會讓太子擁有這樣的權力,如果太子執意要去成為這樣的一個人,皇帝陛下甚至可能更加的高興,所以……如若是太子明白了這件事情,來開始逐步接手京都城的權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範閒可能慢慢明白那些殺手為何能夠那麼從容和簡單的進入京都城,並且能夠在京都城這麼輕巧的住到出手的那一刻,說明他們對京都城的瞭解已經非常深刻了,哪條路從哪兒走能到哪兒,在哪裡埋伏全部一清二楚。
範閒深吸了一口氣,他似乎找到了一個事情的關鍵鑰匙,這應該就是引導範閒繼續走下去的原因,整件事情的關鍵,應該就是太子的態度和太子的想法,範閒回到京都城一直沒有見過這個人,看來,是時候去見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