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屍體這種事情其實不需要範閒親自出馬的,監察院的仵作還是非常可靠的,但是這件事情上面的看的比較嚴苛,盯得也比較死,所以範閒肯定也在必要的事情親自出馬,一方面是消除上面的疑惑,另一方面他自己也確實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
但整個一下午的時間,即便是範閒親自操刀,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出現,這些屍體非常的嚴謹,做出來的效果也非同一般,他們身上無懈可擊的清洗甚至連指甲縫裡面的泥垢都沒有,範閒無法透過任何東西來斷定他們曾經所處的環境,也沒有辦法找到任何能夠證明他們來源的東西。
此時的範閒向後一躺,皺了皺眉。
“大人。”王啟年遞過來了一杯水,到了範閒的面前,嘆息了一聲說道,“對方做的很嚴謹啊,我們的線索可能要斷了。”
範閒搖了搖頭,“即便是嚴謹,也有入手點,但是要對外宣稱這個事情的線索斷了。”
“哦?”王啟年來了興趣,他看著範閒,驚訝的問道,“大人,你有辦法?”
“我讓沐鐵去查了,可能今日就會有結果出來。”範閒飲了一口茶水,說道,“稍安勿躁吧。”
其實沐鐵並沒有走很遠的地方,他就查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的沐鐵正在長亭坊裡面坐著,長亭坊的名字很好聽,像是一個詩情畫意的地方,但是這裡並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寶地,因為這裡是京都城最大的鐵匠鋪,而在沐鐵所在的房間裡面,正坐著一個端莊的老頭。
老頭身材寬大,整個肩膀足足有沐鐵的胳膊長,此人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但其實實力並不是很高,只是有膀子力氣,而且力道還不小,這倒是從小練就的原因,長亭坊的老闆是從軍中退下來的,後來找到了軍中的關係才在京都城開了這件鐵匠鋪,後來因為手藝好,老闆為人也非常的不錯,逐漸在京都城吃得開了些。
最終也是承包了幾個大家大族的產業,這才慢慢到了如今的地步,像這樣白手起家的人,非常愛護自己的羽翼,隨當沐鐵進入這裡之後,他盡力的配合沐鐵的調查,叫來了三四個帳師愣是翻看了兩三個時辰,才從賬面上面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這裡,大人您請過目。”掌櫃的名叫孫長亭,他將手中的三份賬簿全部遞了過來,沐鐵分別接過之後,這才看到了一些劃痕,上面記載的確實是沐鐵所需的東西。
“一共是五十四件,這是大人所說的精鐵製的長刀。”孫長亭一板一眼的介紹道,“這樣的長刀運用比較廣泛,經常有人大批次的定製,但是在您說的時間之內,比較少量的也就是這一筆。”
沐鐵看著賬簿,這才說道,“孫掌櫃的,這件事情我還是不能粗略的翻看,這基本賬簿我要帶回監察院之中請大人過目,不知道可否方便?”
沐鐵明顯是客套話,他比較尊敬這個掌櫃的而已。
孫長亭當即笑了笑立刻說道,“大人哪裡的話,這樣吧,監察院的工作定然比我們細緻的多,我將今年全部的賬簿都差人跟您送到監察院之中,人呢就在外面等候,您什麼時候看完,他們什麼時候帶回來即可。”
“如此甚好,多iy謝孫掌櫃。”沐鐵笑道。
“哪裡哪裡,監察院在京都城,不由得我們這些小民不配合,大人多番辛苦調查,想來那些想要在京都城刺殺範大人的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如此膽大包天,對於這些人我等更加是恨之入骨。”孫長亭抒發了一下情感,這才問道,“沐大人幾人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