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一句玩笑話,誰也知道陳萍萍不可能死,即便是龍顏大怒也不可能如何,因為陳萍萍其實不用三日,若是一個說法,陳萍萍可以隨時給他一個,這只是一個障眼法,為了讓所有京都城的人都明白,這一次皇帝是真正的憤怒了。
這樣的憤怒有很多的用意。
首先,這件事情在皇帝的眼裡,最為憤怒的是,殺的人是範閒。
在京都城地界,監察院是最大的,而監察院於京都城而言,範閒就是最大的,這無異於是直接想要將皇帝的手足斬斷,而於私來講,這可是老子的兒子,你他孃的殺我兒子,我能忍?
當然不能忍。
可是早在上朝之前,範閒起書已經全部稟報詳細了。
現場二十八人,二十八具屍體,全部早早的就被割去了舌頭,他們身上的物品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並且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資訊,他們就是二十八具屍體,和之前大理寺在城頭上拿走的屍體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即便是監察院的人將其身體拋開,也沒有什麼能夠證明出來的東西,範閒親自操刀,在胃裡面都沒有找到什麼可以證明地界的食物。
沒有書信,沒有密函,沒有指令。
他們在進入京都城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個命令,或者是在京都城之中接了頭,這個地方到底在哪兒,範閒無法去探查,他只有一個資訊,就是當鋪,而那個當鋪早就被監察院盯得死死的,後來事情爆發,早朝之前當鋪直接被端起,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東西,沒有密道,沒有資訊,甚至當鋪老闆被抓起來,也沒有審問出來什麼,一問三不知。
整個環節做的是滴水不透,這顯然就是蓄謀已久的事情,範閒當前不能立刻拿出任何的資訊來,只能夠慢慢的深挖,挖出來點什麼,是點什麼。
當然範閒並沒有交底,這件事情皇帝陛下需要知道多少,他就說多少,剩下陛下不用知道的,他自然也沒有說,他其實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情沒有調查出來,你逼我也沒有用。
慶帝自然不會逼他,但是自己的兒子被打了,肯定要生氣,所以遭罪的是京都城守備軍,這一點也無可厚非,畢竟不可能回過頭再去搞一下監察院一處吧?
陳萍萍回到了監察院,繼續擺開了鋪蓋睡大頭覺,首先他知道範閒在這麼搞,也沒有管,他的立場一直都很明白,你範閒有事兒瞭解決不了,那我肯定會出面解決,但是你範閒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我多餘插一手還不如睡會兒覺。
他知道範閒能夠查的清楚,範閒也明白自己能夠查的清楚。
所以這件事情其實慶帝發了一頓脾氣,受罪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大皇子,沒來由的被罵了一頓,不過因為是範閒遇刺,他也不敢有什麼怨言,一方面他和範閒是一個佇列裡面的人,他也不會對範閒發火,另一方面他也心知肚明,範閒挑明瞭這件事情,肯定有他的想法。
而另一個受罪的人,就是賀宗緯了。
他在和範閒搶奪京都城管理的權力,結果突然出現了這麼一件事兒,這個搶奪的事情只能暫且擱置,不然這個大案的事情要是甩在他的頭上,那他就得是每日滿頭包了,而且再想想範閒心事問罪,問自己案情進展的時候,他可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