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您穿成這樣到這裡來,我雖然不知道您是做什麼的,但是總能知道您是個公子大少爺。”洪大山撓著頭卑微的笑了笑,“您這身份肯定不會親自做這些下活,所以應當是找人或者是找……”
“找事兒的?”範閒笑道。
“不不不……查事兒……查事兒。”洪大山連忙糾正。
“你們這裡有什麼事兒能讓我查?”範閒挑了挑眉,看了看洪大山,轉而自顧自的繼續去找芹菜和白菜。
洪大山到現在明白了自己一腳踩到了範閒的坑裡面,他想要表現自己非常聰明,而範閒則是順水推舟,既然你想表達自己的聰明,那我就讓你表達的看就行了,到最後,不過就是你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我範閒是不可能主動問什麼的,要你自己說才有趣。
“這……”洪大山低下了頭,他本就和範閒差不多高,但是氣場和卑微導致他像一個佝僂的病人一樣。
“別在這兒擺了,不適合你。”範閒說道。
“啊?”洪大山一愣。
這攤子每日的收成可是不錯的,這也是他們一家的命根子,若是不讓擺了這不就是要了他們家的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但是洪大山自我判斷非常的準確,他更是不敢輕易和範閒交惡,於是顫巍巍得問道,“大大大……大人……您是哪裡做職的啊?我我我哦……我草……草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您,這這這……”
“你沒得罪我,我就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範閒將蔬菜放在了他的攤子上,直接了當的問道,“知道了麼?”
“草……草民……何罪之有啊?”洪大山眼淚都要噴出來了,他委屈的看著範閒,自己剛死了老母親,頭上的白麻帽子還在自己的帽子裡面,這就被人抄了攤子,心中當然是十分委屈了,可是這樣的委屈根本不能做出任何的改變,他不求請,就是個死路一條。
咣噹,洪大山直接跪了下來,湊到了範閒的跟前。
“大大大大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哪兒得罪了大人,草民這個攤子是正兒八經賣蔬菜的攤子,也沒有什麼多餘的事兒,剛剛……剛剛就當草民多嘴一說,大人……大人不要計較這件瑣事放……放草民一條生路吧……草民求求大人了……這全家都指著這份差事活著……要是沒了……就真的生不如死了……”洪大山眼圈通紅,他死死的抓住範閒。
能看出來,確實說的是實話。
範閒蹲了下來,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有沒有得罪人,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
他冷漠的轉頭示意了一眼王啟年。
王啟年當即一把從攤子上拽起,將那菜攤子嫌犯菜地。
新鮮的蔬菜,滾落了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