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休息。
很長時間的休息,因為這條路不是回到儋州的路。
海上是寬闊的,但是海上如同沙漠一般是明明太陽當空照,卻又是不見天日的漆黑,因為在這裡,會隨時隨地的迷路,海上是有標識的,這個標識是指明每一條海陸該如何走,去哪裡通往哪裡的路,這是慶國遠洋艦隊修建的,在海平面上面打入了和下方礁石連線著的木頭指示。
所以,要出海必須要經過這樣的木頭指示牌行走,若是胡亂走,定然會迷失在大海之上。
只有這一條路,何來的繞路?
想要回到儋州港,必須要踩在陳元昊的頭頂上回去,其他的辦法,一竅不通。
所以,範閒只能正面對抗,對抗這個現在已經急瘋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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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元昊是已經急瘋了,他看著面前的一攤慘烈的情形,憤恨著一拳一拳打在了船艙的圍欄上面,這個時候,除非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父母雙亡媳婦孩子暴斃的人為求一死才敢和他說句話,其他的人恨不得現在把舌頭割了,一句話不說是最安全的。
而張清越也不是一個傻子,他不可能走上去和現在大敗的陳元昊說,你看看你為啥不聽我的啊,如何如何,除非他也想死了。
“範閒……範閒……範閒!”陳元昊怒砸著面前的圍欄!
此時能夠勸說他的,似乎也只有一個人了,當然這個人也是非常安分的走了出來,站在了陳元昊的身旁。
明青達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他也沒有嘆氣說什麼還能再打,也沒有說什麼沒事沒事,範閒一定會死這些沒有用的屁話,他則是直接說道,“島上可以出一萬人,剛才來的信。”
陳元昊一驚,他立刻回頭皺著眉,“什麼意思?那些人我敢動嗎?”
“只是要你去殺範閒所用而已。”明青達說道。
“誰來負責?”陳元昊皺著眉。
“馬上你就知道了,有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明青達說道,“這一次,你隨便幹,放心幹,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這天下敢說這樣話的人,找不出四個來。
就是四個裡面的一個。
那可想而知。
“二皇子殿下來了?”陳元昊一驚,內心狂喜。
第一次的對壘以範閒沒有廢去一兵一卒作的代價並且取得了勝利,順便讓陳元昊損失了近百個海匪私軍,那些海匪私軍到現在為止,張清越都不知道是如何從島上去了範閒的船艙底部的,更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艘一模一樣的巨輪出現在這個海面上。可是還沒有等他想清楚的時候,第二次的交鋒又以陳元昊損失了五千餘人告終。
沒有人能夠連續失敗三次。至少在張清越看來是這樣的。
所以這一次,他勢在必得,他必須要讓範閒也付出一定的代價,巨大的代價。
至少這個代價要足夠讓陳元昊平息怒火,足夠讓範閒痛苦!
他必須要做到,所以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好的法子,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陳元昊卻在不遠處示意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