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今天已經有無數人想要他死了。
所以現在的高達還在窗戶旁邊站著,現在的人們都還沒有閉眼。
儘管已經是子時了。
該睡覺的人,已經去休息了,而不該睡覺的人,還睜著眼睛。
“你贏了?”明竹香問道。
“至少還沒輸。”範閒笑道。
“你知道把我帶到這裡來有多麼危險嗎?”明竹香問道,她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內庫,是明天明家也要來的地方,若是明日她高聲吶喊,顯然很輕鬆就可以得救。
“很危險。”範閒說道。
“那你還要帶我來?”明竹香驚訝道
“要帶。”範閒說道。
聽到了範閒的回答,明竹香笑了笑,“果然,範大人的想法是和常人不一樣的厲害,我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敢這樣做。”
“我敢不敢不重要,重要的還是你的膽量大不大。”範閒笑道,“你明天敢不敢叫出聲,也要看你明天敢不敢和明石蘭相認。”
“我有什麼不敢的?”明竹香笑道,“難不成範大人真的敢殺了我這女流之輩?”
“殺不殺你並不取決於我,而取決於你。”範閒繼續說道。
明竹香的臉色果然變了,她皺著眉,“我不喜歡話都說不清楚的人。”
“我卻喜歡。”範閒說道,“點到為止,能怎麼樣,你自己去猜,若是我都說出來了,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你!”明竹香看著範閒,似乎艱難的吞下了在範閒這裡受到了又一股惡氣,她沒法發作,她也不敢發作。
她大好的青春還沒有享受,就死在了範閒的手上是不可能的,她還沒有享受夠呢!
看著範閒,明竹香的面色,漸漸冷淡了下來,冷冷一笑,“好好好,我知道了,範大人,我聽你的就是。”
說罷,範閒走了出去。
明家的陰霾似乎不是從這一天開始的。
明家的問題似乎不是從這一天出現的。
明家的人們似乎不是從這一天開始有隔閡的。
當明石蘭走回明家的時候,等待的可能是責備,但是明石蘭並不害怕,他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一些說辭,儘管他覺得有些毫無意義,但是這是他必須去面對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不予理會。
家裡的意見從來都是最重要的,這一點明石蘭不可否認,即便是那個已經老的不成樣子的老太君,仍然是一個最重要的意見來源。
她的作用,也就剩下一個提意見了。
雖然這是老太君,其實和明石蘭的親情沒有多少,即便對方可看著自己長大,但是仍然是在諸多的限制明石蘭的成長,他從小就沒有從明老太君那裡得到過什麼慰藉,若不是為了家產,明石蘭可能早就遠洋過海,逃離這個世俗佈滿的是非之地了。
但是明石蘭並沒有走,他選擇了留下來,他想要改變卻已經是無力迴天,他幾乎每日都在等一件事情,就是等待那個什麼事情都要管,什麼事情都要去插手的老太君魂歸西天,可是顯然,等待是徒勞的,至少每一次明石蘭需要做出什麼選擇的時候,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