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二十個侍女來說,這是機遇也是死刑。
可是即便是這樣,迫不及待上位的人仍然不計其數,就連那二十個侍女上位之後,範閒身後那個屬於海棠朵朵的侍女都在小聲的嘀咕,為什麼出現在下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這些歪瓜裂棗。
範閒知道,女人的群子裡面是不存在真正的友誼的,有的只是虛假外表下為了一些東西爭奪所積蓄的力量和勢力,範閒明白,能夠站在這二十個人的名額之下的人們,她們上位的路上,可能會比現在範閒看到的事情,更加的血腥,恐怖。
“有興趣嗎?”一旁的崔逸文看著海棠朵朵性感嫵媚的側臉問道。
海棠朵朵看著下方,她知道暗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範閒知道,正義感爆棚的海棠朵朵是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的。
蠻橫的殺戮和血腥的場景是不會讓海棠朵朵憤怒,而最能夠觸及到這個女孩心中脆弱的事情和最讓她無法忍受的事情,就是恃強凌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站在那裡等待著被宰殺的場景。
她死死地抓著面前的欄杆扶手,“是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射殺她們其中的一個人。”
“截止到剛才為止,今日開堂之後,收取賭金最多的人,就是有權利射殺的人。”崔逸文說道,不過說完之後,他疑惑地轉頭看向了海棠朵朵,“姑娘,怎麼了?你對這個也有興趣?”
“那倒不是。”海棠朵朵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會選擇射殺她們。”
崔逸文笑了笑,“暗花是可以選擇的,若是姑娘你擁有了這個權利,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射殺她們,畢竟這都是自由的,不是強制的。”
海棠朵朵倒是沒有聽過這個說法,此時的海棠朵朵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也就是說,暗花也有可能不死人的?”
“是有這個可能。”崔逸文苦笑了一聲,“但是自從定下了這個規矩之後,我還沒有見過不死人的呢……”
聽完這句話,海棠朵朵和範閒均是一驚,二人萬萬沒有想到,崔逸文說出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卻又像利劍一樣,扎入了每個人的心中,海棠朵朵看著崔逸文,她深表懷疑。
“那不如這樣,姑娘,我們來打個賭?這五層,什麼賭都算數。”崔逸文笑著說道。
原來他的計劃在這裡。
範閒也想聽聽,這崔逸文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好啊,你說怎麼賭?”海棠朵朵當然不怕這個小小的崔逸文,便直接許諾同意了賭局,她插著腰,頗有一股狠辣的風範,範閒看著好笑,但是還是忍住了。
“這暗花的摘花權,也就是射殺下面侍女的權力,是我最先知道,然後公佈的。而我在公佈之前一炷香的時間就告訴姑娘你,然後姑娘可以竭盡所能,不得傷及無辜的情況之下,無論採用任何的辦法,只要你能讓今日的侍女一個不死,那我崔逸文就輸與你。”崔逸文笑道。
“輸了,作何解釋?”海棠朵朵問道。
崔逸文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輸,於是道,“這裡是繡玉堂,繡玉堂當然有繡玉堂的規矩,五層定賭,雙方認可之後賭約成立,賭注是什麼,雙方協定,姑娘你高興提什麼都可以。”
“那你把繡玉堂贈與我。”海棠朵朵微微一笑,說道。
崔逸文搖了搖頭,“姑娘玩笑了,這繡玉堂並不是我一人所有的,我沒有對於他的贈與大權,這個賭注,崔某怕是不能答應,還請姑娘換一個。”
海棠朵朵知道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也沒有指望著崔逸文能夠答應,她思索了一下,正在這個時候,範閒的口中默默唸出了一段話。這段話旁邊的人雖然聽不到,但是海棠朵朵聽得真真切切,畢竟是九品上的實力,隔空傳音的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範閒說的緩慢,海棠朵朵聽得真切,範閒說完之後,海棠朵朵才笑道,“那既然如此,不如這樣。”
“崔公子。”海棠朵朵道,“如若是你輸了,崔公子只需要帶我去府上宴請一席便可,我與尊父親可是故交。”
聽完這句話之後的崔逸文顯然是一怔,但是此時他更確信他收到的訊息了,若是海棠朵朵真的是慶國的郡主,當然會和自己的父親有所關係,但是如今自己的父親臥床不起,昏迷至今,顯然也無法對症,而且這是自己和郡主交好的一個必要條件,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一個條件,而是一個獎勵,這也讓崔逸文,膽子更加大了。
他當然是笑著點頭,“我答應你,姑娘,可若是你輸了呢?”
“但說無妨。”海棠朵朵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