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看著範若若,並沒有說話,似乎將情緒都帶在了那雙旁人看不到的雙眼之中,他看著範若若,站在原地,忽然冷漠的說道,“手太高,馬步扎穩。”
範若若心中竊喜,這才再次站穩腳跟,標標準準的扎穩了馬步,向前伸出雙手。
而在後面密林之中的範閒和王啟年,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退了出去。
走出密林之後的範閒和王啟年,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解。
“若若小姐的意思是不想去北齊?”王啟年疑惑的看著範閒。
範閒搖了搖頭,“若若想做什麼,我還不知道,不過她想做的,我都會盡力的支援她去做,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顧慮。”
其實範閒的想法很簡單,苦荷開山門只是一條路,還有千千萬萬條不用範若若回京都城的路可以走,無論她怎麼選擇,範閒都會由她去做,所以現在發生的事情,既然範若若沒有事兒,範閒就不必多慮,和五竹叔學習並不是壞事。
畢竟自己也是五竹叔教出來的,方才看到範若若的那般樣子,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當年的自己不就是這樣被五竹叔一點一滴,一天一天的虐出來的麼,回想起當年被直接扔到了懸崖下面,現在的範閒渾身都還是抖一抖呢。
二人說說笑笑也就快走到了儋州城範府的門口,行動十分的緩慢,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不一會兒確實有人來了,高達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到了範閒的面前,這才說道,“大人,沒問題了。”
“看著送出去的?”範閒問道。
“看著親手寫,看著親手送出去,我還安排了一個小兄弟跟了過去,中間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高達肯定的點了點頭。
範閒長舒了一口氣,“啊……這樣等著就好了,過兩天就是奶奶的壽辰了,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兒,就安安分分的做好警戒工作吧,聽說父親大人這幾天就要到了。”
“是!”
“是!”二人齊聲說道。
範閒擺了擺手,這才進入了範府,夜深了,也要休息了。
因為過了範老夫人壽誕之後,林婉兒就要奉慶國皇帝陛下的旨意回京了,所以這一段時間,範閒也就成天和林婉兒膩歪在一起,二人卿卿我我,基本上不分離,範閒和林婉兒樂在其中,但是林婉兒則更為擔心範若若,不過在範閒說對方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算歇了心。
大壽的前一天,範建才匆匆進了儋州城,一路的驃騎護衛軍,血紅色的馬帶著血紅色的軍隊浩浩蕩蕩的駛入了儋州城,這一派頭無不是萬眾敬仰之色,他一直藏在轎子裡面沒有露頭,直到到達了範府之後,範建才出來。
臉上一臉喜悅的範建大步走進了儋州城範府的那一刻,所有的護衛軍臉上都出現了一絲欣慰的笑容,畢竟王牌禁軍來了,他們的任務肯定是要輕鬆了很多了。
範閒和範府的一干人等全部在門口迎接著範建,這老頭現在是威風凜凜。大搖大擺進入了房間之後的範建,受到眾人禮拜,範閒和範若若並排而立,身旁還站著林婉兒,他們的前面則是柳如玉,柳如玉微微作禮,迎了上去。
“老爺。”柳如玉看著範建,走了過來。
範建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兒子範閒的身上。
範閒和林婉兒一起作禮對著範建說道,“爹。”
哈哈大笑的範建,這才算進了範府的門。
不過好景不長,剛進門沒走幾步的範建,才將將踏足到了前廳,就被範老夫人抓到了內堂,關上了門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聲音很大,範閒和林婉兒只好懷著悲痛在外面聽得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