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點頭之後,範閒拿屁股想也知道他倆貪了多少,懶得搭理他倆,便繼續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些私軍就進來了啊,我抱著三大包裹就往出跑啊,結果大人你猜怎麼著?”王啟年問道。
“你說書呢?趕緊麻溜的說!”範閒怒斥。
王啟年這才乖乖的說道,“他們根本不進來,直接一把大火燒了過來,那些暗器什麼的就都沒有多大用了,然後等大火基本完事兒了,這才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裡面死傷非常的慘重,我也沒有著急,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隆潮山的山匪數目也不算多也不算少,沒幾個人能跑的掉,幾乎盡數殺完之後,他們也是簡單,直接將二當家的房間,一把火撩了。”王啟年嘆息地說道。
“還有沒帶走的錢?”範閒問道。
“那四……”王啟年立刻臉色大變道,“那四十來個私軍過來,我也沒有注意還有沒有錢了,反正能帶的我都帶出來了,大人。”
範閒笑了笑,“將那些東西給了鄧子越了嗎?”
“都給了,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去整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裡面的書信全部整理出來,包括賬本。”王啟年說道。
範閒點了點頭,“行了,把那五千兩交給鄧子越讓他保管著吧,就算是以後你們在外行動的資金。其他的事情沒有了,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王啟年點了點頭,微笑著走了出去。
見到王啟年離開之後,範閒這才看著面前的曲涵,“你比我想象的會做人。”
“但是我一直都沒有被當做是人。”曲涵嘆息了一聲,“在哪兒不是生存呢?我連生存都保證不了,如何能夠活下去。只是為了一家人,只是為了幾條命。”
範閒知道,她在討好王啟年,正好他又是一個從來不說破的人,所以也就放任這些人去了,此時的範閒抬頭,看著曲涵,“該說說,你的事兒了。”
曲涵看著範閒,這才嘆息了一聲,說道,“大人想聽什麼。”
“先說你準備好的,再說你沒準備好的。”範閒微微一笑道,“都說說。”
曲涵心中仍然有些發怵,範閒還算是平易的很,不發狠的他還算是比較好相處的,只不過昨天夜裡的範閒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想來時間也沒有過去多少,這個陰影仍然是揮之不去的。
範閒看著面前的曲涵,靜靜地準備聽她說什麼。
曲涵對著範閒點了點頭,將手旁邊的賬簿拿了過來,對著上面說道。
“收集儋州城知府家中的銀兩共計八千七百兩銀子,私貨二十車,均為布料、綿錦、藥材等物品,價值無法估計,具體之後計算出來再向您彙報。”曲涵又翻了一頁,說道,“預計範府家宅翻新耗費三百兩,其他的範大人您看……”
“你做主吧。”範閒說道,他倒是對這些並不關心,他恍然說道,“你對內庫瞭解多少?”
“內庫?”曲涵一驚,不過她隨即一想,範閒是監察院提司,他和林婉兒大婚之事可謂是天下皆知,他是要在明年之內接掌內庫的人,所以一定要對內庫現在的資金各方面都有一個詳細的瞭解,顯然這就是範閒留著自己命的原因。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曲涵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果她要是在範閒的手下做事,無論哪個皇子倒了,這個陳萍萍喜愛的人定然不會有什麼事情,再看範閒對手下的這些人,更是親如手足,如同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般,她曲涵若是能跟緊範閒,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讓自己對於生存沒有任何的煩惱。
這樣的生活,難道不正是自己想要的麼?
想到這裡,曲涵這才說道,“大人要說對於內庫的瞭解程度,其實我並沒有多麼的瞭解,只是參與的內庫賬本走私的記錄還有一些貨物的流程,其他的並不是非常的瞭解,但是我大概知道了是如何的一個運作模式,如若大人想要我去再詳細瞭解的話,現在儋州城內庫流線可還在我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