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和範若若帶著柳如玉出門逛街了,身後跟著他們不知道的一大幫護衛,幾乎把半個儋州城範府的護衛都帶出去了。
這樣一來範閒也算是放心了下來,今天閒來無事,坐在後廳裡面陪著老夫人聊著天,
“閒兒,在京都城如何了?”老夫人還是最為擔心範閒在京都城的生活。
範閒肯定不會告訴老夫人牛欄街刺殺,北齊送肖恩這樣恐怖的事情,而是告訴了她自己在太學府學習的事蹟,還有春闈舞弊案的成績,為了不讓老夫人擔心,範閒也是遮遮掩掩的說了半天。
但是老夫人是多麼精明的人,當然能明白範閒不想讓她擔心所說的這些,笑了笑,“皇帝那幾個兒子對你如何?”
範閒聽到這句話,當然猜測到了老夫人明白了自己和二皇子對打的事情,當即深吸了一口氣,“大皇子進京,沒有多少交際,並不知道對方的態勢,而二皇子……”
“他和我有些合不來。”範閒撓了撓頭,笑了笑,“三皇子和太子則是沒有什麼交集,索性也沒有什麼過節,還算是平穩。”
老夫人點了點頭,“京都水深,切記不要過於貪心,凡事點到為止,莫急功近利。”
聽到這句話,範閒牢記在心,他深吸了一口氣,“奶奶,你知道關於我孃的事情嗎?”
“你娘啊。”老夫人搖了搖頭,“你娘是個好人,閒兒啊,要記住,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你要分辨清楚是非,親情並不是捆綁住一個人或是一個家族的鎖鏈,而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感情,它不僅僅是存在在血緣之中,血緣不代表親情。”
範閒知道老夫人這句話的意思,範閒也知道,自己並不是範建的兒子,也不是面前老夫人的孫兒,而是當今慶國皇帝陛下的兒子,可是他對於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沒有任何的感情,相反在范家之中,範閒體會到了真摯的親情。
這並不是任何血緣關係能夠替代的,自己對於奶奶的感情,奶奶對於自己的恩情,都是任何東西都換不了也取代不了的,無論是不是親生的孩子,都無可取代。
範閒和範思轍是明擺著的親兄弟,和範若若也是一輩子的兄妹,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拋棄他們或者和他們疏遠,這些人都是他的骨肉至親,手足兄弟。
“孩兒謹記。”範閒說道。
又談了一會兒,範閒這才從後廳裡面走了出來。
“大人!”王啟年跟了過來,範閒立刻伸出手豎在唇上,示意對方小聲,低聲說道,“奶奶休息了,跟我來。”
說著,範閒帶著王啟年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也就是東廂房的地界,這才敞開了嗓門,說道,“怎麼了?”
王啟年認認真真的說了一下昨夜的情形,和範閒交代了幾乎所有他看到詳細的東西。
聽到王啟年的說法之後,範閒眯了咪眼睛,他推斷出了一個結果,“這個山匪的背後還有人。”
“我也是這樣以為,那箭手不像是普通的人,手法非常的凌厲,甚至箭術也超群,不是等閒之人。”王啟年說道,“我認為若是昨日那人下死手,史闡立他們都不一定能回得來。”
範閒點了點頭,“他們一會兒要殺一會兒又不要殺,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這個二當家的,他帶人來這麼一齣戲,又是什麼意思。”
忽然範閒想起了什麼,他看著王啟年,“交代了回家的地址,並且這個地址還是錯誤的,那這個地方有什麼?”
“現在我們已經跟了過去,對方應該也是算準了我們還會繼續跟蹤,所以在當日並沒有再給他們二人機會。”王啟年說道,“按照大人所說,那麼很可能對方給我們那個假的地址,是對方的一個圈套。”
“他們設下圈套是為了什麼呢?”範閒皺眉,對方的目的並沒有明確,所以範閒不知道對方設下圈套是為了什麼,既然目的沒有明確那麼範閒就不能夠輕舉妄動,若是讓對方抓住自己的破綻,那麼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他緩緩地坐在了躺椅上,皺了皺眉。
山匪的目的,和背後人的目的……
對方一開始衝上馬車來,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殺人,他們肯定不會真如那些被抓起來的人所說的那般,削弱我方戰鬥力而為之,他們刺殺的都是馬車之中的人,馬車之中的人能有戰鬥力?這顯然就是對方之前已經安排好的話了。
京都城出來的護衛軍可是穿著軍隊的衣服的,他們不會不認識,而且如此成建制的軍隊,一般的山匪是根本不敢動手的。
他們的目標是林婉兒還是範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