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這麼一句話,直接給老媽子問懵了,她硬生生站在範閒面前,十幾個瞬息都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我只是想商量商量盤子的事兒。”範閒笑了笑。
這裡是他棋高一著的地方,若是他直接這麼走了,那麼後面的話就要隨妍兒怎麼形容怎麼來,很可能明天範閒連這抱月樓的門都進不來了,所以他現在走出來擺出這麼一個態勢。
“哦……”老媽子這才恍然大悟。
可能是虧心事做得多了,老媽子警惕性特別的高,再加上近幾日抱月樓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讓她每日過的神經兮兮的,聽到範閒說盤子的事兒,老媽子這才反應過來,這公子哥是想入入股,撈一手。
想來出這麼一個主意就是為了讓這班人看低自己的範閒,在說了這句話之後得到了很正確的回答,那老媽子笑著說道,“這位公子,我看您家境也不錯,但是想入我們這抱月樓的盤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得來的,你看那京都府尹的公子……”
老媽子低聲湊在了範閒的身旁,“他都沒有資格呢。”
“連京都府尹的公子都沒有資格嗎?”範閒誇張的問道,配合他眉飛色舞的表情,將這個難以置信演義的非常到位。
“是啊,公子,所以您還是就玩玩樂樂,別想這出事兒了,這妍兒您還要嗎?”老媽子的臉色當即當就變了,她得到的訊息是範閒聽到京都府尹的少爺都會面色大變,那麼他一定不如京都府尹家的少爺,那自己還在他的身上浪費什麼時間,“少爺,銀票。”
“公子!”範閒剛掏完錢,一旁的聲音就叫了過來。歪頭看去,是一個姑娘。
“喲!桑文姑娘!”老鴇子驚訝的看著,“您怎麼來了?”
“請問是陳公子嗎?”桑文問道。
這是幾人進入之前約定好的,對範閒就稱為陳公子,看到面前的女子,範閒就知道下方的人已經成功了,計劃已然是正常實施了,隨後他自然而然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只不過並沒有關上門。
此時的老鴇子才明白,兩步進了房間,對著範閒笑吟吟道,“陳公子啊,您把三花兒拿了?方才那一萬兩銀子是您出的?”
範閒也不知道下面花了多少,反正有鄧子越出面,王啟年可勁吹就行了,其他的沒什麼問題,銀子最後肯定是不給的,範閒惹事兒,從來不嫌事兒大。
他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手下人自己拿主意,我就是今日要看一看花魁。”
這句到是實話。
“好好好。”老鴇拍著手趕緊將花魁桑文引了進來,趕忙站在了範閒身旁,低聲帶著鬼魅的笑意道,“大人,這桑文姑娘可是個雛兒。”
範閒到是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打了個哈欠。
結果老鴇並沒有離開,仍然是一臉的蕩笑。
隨手拿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了老鴇,這會她才笑吟吟的轉頭離開。
房門關閉,範閒長出了一口氣。
女子一看就與上一次見過的妍兒不同,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倒確實是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身上的超凡脫俗之氣是有些不同,但是又因為在這青樓之中,不免沾染了些胭脂俗粉,柔和青泥,不染其中。
範閒躺在床榻之上,那走入的女子見其已經略顯疲憊,未露出嫌棄之色,走到了一旁拿起茶壺,給範閒到了一杯熱茶,又將一旁的靠櫃隨手拿出放在了距離範閒不遠的地方,似乎是怕範閒碰倒這杯熱茶,這才作罷,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將那房間之中原本備好的胡琴拉了過來。
她調整了幾聲琴音,清脆動聽,這才詢問道,“公子是有些想聽的曲子?”
範閒沒有打岔,那眉梢悄悄的瞥了一眼,這一眼撇過去不要緊,驚得範閒差點滾落在地上。
女子五官清秀,宛若驚鴻,這倒也不是讓範閒驚訝的重點,而重點在於,這個女子,範閒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