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的表情都是一愣。
“講。”慶帝陰著臉。
“第一起案子,乃是貢院入學子第一日,第一場會試之前的當夜,貢院之中出現了一場殺人案,被殺之人碎屍在房間之中,血肉模糊,場地十分的慘烈!”
“第二起案子,乃是貢院學子第二課考完的當夜,與御史大人說的起火在同一時間發生,一名學子的脖頸被當場刺穿,人犯已經帶到了刑部大牢拷問,如今已然招供,此事乃是範閒與一名叫做鄧子越的考生勾結,企圖抄襲一旁考室的考生文章,被拒之後利用監察院職務之便,將其殺害!”
“範大人,證據確鑿,你作何解釋?”連大人問道。
範閒忽然笑了,他笑的聲音很大,很刺耳。
慶帝皺著眉看著範閒,“你為何發笑。”
“陛下!”範閒忽然住嘴說道,“臣只覺得,這件事情的滑稽程度已經超出了臣的想象。”
“你作何解釋?”慶帝問道。
“陛下,一步一步說吧。”範閒道,他的笑容洋溢著自信,“第一起連大人所謂的案件,我真的不知道是何時發生,發生在哪裡,連大人也確實是厲害,人在京都城皇城之中,耳目卻已經知道了密不透風的貢院之中這些事情,果然是厲害至極,不光如此,還知道了所謂案件的細節,更是讓我沒有想到。”
連大人冷哼了一聲,“你以為你天衣無縫,可以瞞天過海,實則你忘記了,雖然監察院給了你權力,可是這裡是京都城,不是你範閒一人手握監察院大權就可以胡作為非的地方!”
範閒懶散道,“死者是誰?”
“你……”連大人被問住了。
“你說第一起殺人案,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那麼成竹在胸,那我來問你,兇手是誰。”範閒直截了當說道。
“範閒!”一旁禮部的方大人走了出來,“我得親眼所見,那考間之中血肉模糊,監察院的人一盆一盆的往外面倒血水,你想否認,在陛下面前藏匿什麼恐怕是痴人說夢吧?”
“範閒。”慶帝冷冷的說道,“從實招來。”
範閒一拱手,“陛下,是這樣的,貢院一共有春闈考生一百二十二名,在會試第一日夜被刺殺一人,還剩下一百二十一人,這一百二十一人的名字全部在冊,完全可以將考生的名字拿出來,讓刑部、禮部大人一一對照,從而找出到底是誰死了,這樣不就好了?現在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如果非要說是和我有關,起碼要把屍體拿出來吧?”
“那你如何解釋,那考間的一攤血肉!”方大人說道。
“你是誰?我為何要向你解釋?”範閒皺了皺眉,眼神之中一股戾氣傳出。
方大人閉上了嘴。
“陛下,這無稽之談還是希望連大人有些證據吧,不然拿起嘴來胡謅,恐怕天下人任何一個草民可以來坐這刑部之職了。”範閒冷笑道,接著他轉過頭來對著刑部連大人說道,“大人,可有證據?”
連大人攥緊了雙手,厲聲道,“好好好!暫且不說這第一案,第二案,你可有解釋!”
“第二件案子,我怎麼會有解釋?”範閒斜著嘴一笑,“我倒是比較好奇,既然連大人這麼清楚,不妨連大人你說說?”
連大人當仁不讓走了過來開始訴說暗自的細節。
殊不知,這就是範閒的一個巨大陷阱。
二皇子殿下的臉,已經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