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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最終還是滅了,二人信步走了進去,原本的房屋都已經化為了廢墟,探頭進去看向屋內,破敗不堪。
“在這兒,大人!”
範閒趕忙撥開碎裂的木塊,這才看到了那張床,王啟年一把掀開了床板,下方竟是一條暗道!
“大人,你看,這是我挖的暗道,手藝如何?”王啟年笑道。
“挖個暗道還有手藝?”範閒鄙夷的看著王啟年,“要不我在京都城內給你專門開一個接挖暗道的店鋪?”
“大人此言差矣。”王啟年趕忙搖了搖頭,“挖暗道的手藝繁煩複雜,其中門路非常之多,有供人行走的,供人居住的……”
沒有搭理王啟年的絮叨,範閒縱身一躍,直接到了暗道之中,而身後的王啟年還在大聲叫喊著,“大人,這個開店鋪的事情,我們其實可以商量一下的。”
暗道的寬窄並不足夠範閒行走,想來也是王啟年的身材過於矮小的緣故,佝僂著腰,一路走了過來。暗道的距離並不是很長,但足夠讓裡面的人隱蔽起來了。
穿過暗道之後,範閒出現在了河畔的邊上,這條暗道,直通湖畔,此時的範閒才看到,不遠處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而滕子京的家眷,已經出現在了馬車的一旁,駕駛馬車的是範府的人。
“大人。”高達信步走了過來,臉上盡是成功之後的喜悅,不過還是先退到了一旁,讓範閒和母子二人說話。
“委屈了,嫂嫂。”範閒悵然著道歉。
滕子京的妻子雖然惱怒,可是也知道無可奈何,只能玩這麼一出,才可以脫身,不然以她的實力,帶著一個孩子,無論是去到天涯海角,那些想要找到他們的人依然會找到,這才聽了範閒的話。
這是給滕子京賠罪,也算是保了自己內心深處的軟肋,畢竟滕子京因他而死,這種虧欠不是去做多少事情就能彌補的。
在馬車裡面範閒準備的盤纏夠他們母子舒舒服服過上一輩子了,當然還會有暗探保護他們,至少一年之內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必須要確保他們安安分分的生活沒有任何的問題之後,範閒才會撤走保護他們的人。
目送走了承載滕子京家眷的馬車,範閒這才再次透過暗道,回到了廢墟之處,三人又在那房屋不遠處的空地之上,立了兩座墳,這才算罷了。
“這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吧?大人,要不要放兩具屍骨進去?”高達有些擔心。
“哎!”王啟年立刻打斷了他無稽之談的想法,“高大人,千萬不要如此想,咱家大人的表演,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無往不利,無堅不摧,這哭喪之間,痛心疾首,捶胸頓足,頭深埋地中,撕心裂肺。想那二皇子的人看了可謂是感同身受,深信不疑啊!”
“王大人所言極是,高某佩服。”
王啟年一擺手,“不必不必,但是你要記住一點,我們一定不能表現的比大人聰慧,更不能讓大人有所察覺。”
“高某謹記!”高達一臉明白,立刻作禮,對王啟年深感佩服。
“既然殿下如此決絕,往後的日子裡,也不能怪我了。”範閒雖然笑著,可是他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大人。”看著快到城門前了,王啟年立刻提示。
範閒當即點頭,然後一個向後倒地,昏倒了。
當日城中流傳的是,監察院提司範大人在城外的姘頭死於火海,母女二人全被仇家燒死,範提司痛苦不已,城門口氣節而亡。
嗯,範閒又雙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