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那幾個古地勢力的人,聽後也深感一震,各地修者都在議論紛紛,他上次在雲瀾天境殺的那個楚家化天境長老不算,但這一次是真真切切憑自身本事,一劍斬殺了一個化天境強者,化天境啊!
這一下,他的名聲直接凌駕於幾個古地傳人之上了,後輩中堪稱第一人,無出其右,那幾個古地傳人再是厲害,資質再強,可他們能斬殺化天境嗎?
楚家那邊,已經暫時停止了對任平生的追殺,才這麼短短三個月時間,他楚家就已經損兵折將如此嚴重,已經連損三位化天境長老,再損下去,恐怕四衰還沒來,楚家就已經根基動搖了。
那人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現在必須停止追殺,不能再貿然出手了,必須停下來想個萬全之策,至於楚家化天境以下的人,這段時間則被嚴令禁止外出,因為那天任平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楚家凡是化天境以下的人,出來一個,他殺一個。
在過去的數千年裡,楚家也有過不少強敵,而這次對方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卻和以往那些敵人都不同,他們深知四衰之人,意味著什麼。
再說胤朝皇宮裡,雲裳和絳仙聽見這些訊息也早已坐不住了,她們不難想到,即便是斬殺一個化天境,可任平生自身也必定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她們必須儘快向百萬大山那邊趕去。
太玄帝知曉後,也立刻做出決定,這回事情恐怕鬧大了,幾個古地勢力的掌門人,這次說不定都會向百萬大山而去,他也要去一趟,盡最大可能保證任平生的安全,現在,他們必須在那些人找到任平生之前,將其找到,否則後果難料。
……
今日,任平生身上的傷稍微好了一些,可將含光劍拿出的時候,竟發現含光劍上的血光,今日竟然變得更加強烈了。
“怎麼回事……”
這一下,任平生一顆心不禁越跳越快,他原以為含光劍發出警示,是因為這次楚家和魂宗的追殺,但現在看來,似乎竟不是這原因?
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有人進入這座山谷,立刻屏息斂聲,將含光劍收了起來,待得那道氣息走近時,他才小心翼翼將神識探出去,發現並不是追殺他的人,而竟然是……白慕晴?
她怎會來此?
任平生依舊屏著呼吸,現在他身受重傷,功力難以恢復,即使是這位此前與他有過一些交集的道門傳人,他也並不完全放心,含光劍血光未消失,現在任何事情任何人,他都絕不能掉以輕心。
只見白慕晴一步步慢慢往裡走來,手裡拿著那朵朝生暮落花,尺玉霄飛練也環繞在她身上,看得出來,她此時也十分小心警惕。
當她看見那座古殿時,立刻停住了腳步,觀察了一會兒後,忽然拿出一張破舊的地圖,然後又抬起頭來,看看那座古殿,最後小聲自言自語道:“找到了,根據此前的線索,那人最後逃到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裡了……嗯,得想辦法,破開此處禁制。”
任平生小心將氣息斂藏好,看她一步步往裡走來,小心警惕的樣子,心想她來這裡尋找什麼?怎麼不見那另外一個道門傳人與她一起?
任平生看她慢慢走到古殿附近,便不再繼續往前了,因那前面有著一層十分厲害的禁制,哪怕是她,也不易破開,若是貿然闖入,必定身受重創。
接下來的三天,任平生在古殿後面,始終不發出任何聲音,看白慕晴一點一點把古殿外面的禁制破去,心想她如此大費周章破開此處禁制,到底想找什麼?
到今日時,任平生看她總算將禁制破開一些,她道行雖高,又有兩樣法寶護身,可那禁制實在厲害,令她也受了些傷。
今日白慕晴稍作恢復調整之後,繼續破開剩下的禁制,如此一直到第七天的時候,她才終於將禁制全部破開,為了破開這些禁制,在她身上也受了不輕的傷,原本皎如月華的白衣,此時也染上了點點梅花般的血跡。
禁制破除後,她也顧不得療傷換衣了,立刻往古殿裡走了去,不過仍是十分警惕,哪怕禁制破除了,也須大意不得。
任平生在暗處觀察這一切,只見白慕晴進入古殿後,開始仔細尋找起來,最後以秘法開啟了一座祭臺,但在那祭臺周圍也存在一些厲害禁制,就在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祭臺開啟時,眼見就能取得裡面的事物了,忽然一陣疾風從殿外刮來,白慕晴猝不及防,那祭臺裡面的事物,也一下被那人隔空取走了。
“呵呵,真是有勞白師妹,將外面的禁制開啟,令我取得這地宗秘捲了。”
那人現出身來,任平生定睛一看,居然是道門人宗的那位傳人秦無月,而他手裡剛才搶過去的古卷,便是白慕晴這些天費盡力氣要找到的,乃是道門天地人三卷之一的地宗秘卷。
白慕晴也沒想到,秦無月竟然一直在暗處,等自己把這古殿的禁制開啟,他卻來撿現成的,哪怕她再是修煉得心性如水,可此時絕美的臉龐,也立刻像是罩起了一層嚴霜,冷冷道:“秦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秦無月看了一眼手裡的古卷,淡淡笑道:“白師妹難道看不出,我是來搶這地宗秘卷的嗎?”
“你……”
白慕晴看他已經直接撕破臉了,立刻警惕了起來,而在古殿後面,任平生親眼目睹這一切,剛才那一剎那,他已經感受到了秦無月眼中的殺機,秦無月竟對白慕晴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