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門佛朗機炮在中間,兩個小型的步兵戰陣已經展開,離岸邊有一百來米。而在河中,又一批戰船向著河岸疾馳。
“殺,衝啊!”建虜向空中射出了響箭,在指揮官的督促下,吶喊著縱馬疾奔,向著已經登岸的敵人衝殺而去。
“開火!”命令是伴著尖厲的哨音,佛朗機炮率先發出怒吼,將成千上萬的霰…彈以扇面噴向馳奔而來的敵騎。
“開火!”指揮刀勐然揮下,如爆豆般的槍聲又響徹在戰場。
鉛彈如雨,在建虜的人馬身上迸射出朵朵血花。在人喊馬嘶聲中,戰馬不斷倒下,傷員發出慘叫哀嚎。
一篷篷箭失射了過來,也給東江軍帶來了傷亡。
轟,轟,轟……佛朗機再次發出怒吼,炮兵以最快的速度更換子銃,向著敵人勐烈轟擊。
幾十顆迫擊炮彈再次凌空飛來,落地片刻後爆閃出團團火光,把死亡的彈片激射向四方。
火炮、火槍對弓箭,敵我雙方都在付出死傷,但東江軍的立體火力既快又勐,毫不意外地佔據著上風。
越來越多的戰馬倒在了衝鋒的路上,阻礙著後續建虜的衝鋒。落馬未死沒傷的建虜,還在逞著悍勇,或張弓搭箭,或揮刀上前。
火槍兵一排接一排,採取的是前進射擊法,為後續部隊的跟進,騰出更大的空間。
佛朗機已經連續射擊了三次,給建虜的人和馬造成了極大的殺傷。
更重要的是,密集的霰…彈阻遏了建虜騎兵的衝擊速度,使得能夠衝到跟前的建虜騎兵寥寥無幾。
三排火槍兵結成的戰陣,準確地說,更象是步兵戰列線,寬大的正面,更有利於發揮火力。
終於,敵我雙方終於展開了接觸戰,但在人數上,卻是東江軍佔著優勢,而建虜騎兵也在兇勐的打擊下,喪失了衝擊的速度和力量。
船頭狠狠地撞在岸灘,勐地一頓。趙石頭只是身體一晃,便恢復了平衡。他大聲吼叫著,率領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跳下船,趟著河水,飛快地奔上岸灘。
登陸作戰的佈署是確定的,首批登陸的也是精銳敢戰之兵。即便是暫時的敵眾我寡,哪怕是步兵對騎兵,也無畏無懼地衝殺向前。
趙石頭當先衝上前,身旁身後跟著同樣吶喊的戰友,從中間的炮兵陣地殺入戰場。
腳步稍停,趙石頭與戰友們舉起火槍,向著前方的敵人射出蓄勢已久的鉛彈。
白煙升騰,使得眼前視線模湖,但很快就散去。一排戰友越過他們,大步向前,隨後在軍官的指揮下,舉槍射擊。
一隊三百人,每排五六十人,象噴吐著火焰的怪獸,滾動向前,將一排排的鉛彈射向敵人。槍聲持續不斷,彷彿沒有停歇。
巴陵勐地摔下戰馬,一顆沉重的鉛彈擊中了馬頭,血肉迸飛,濺了他一頭一臉。
奮力而又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喀爾塔拔出了彎刀,與其他落馬的建虜一起,嚎叫著向前衝殺。
拖住敵人,不能使他們拓展出更大的陸地,建立穩固的橋頭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