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剃頭人和民伕,就當成炮灰,在戰場上進行消耗。讓敵人浪費些石頭、箭矢、火藥鉛彈也好。
計議已定,薩爾納和圖爾樂返身回去下達命令,並派出五百女真士兵監視剃頭人,並押運剩下的糧食。
吃過早飯,建虜便啟營開拔,前鋒、大隊、押糧隊、後衛,行軍的順序沒有什麼改變。
“敵人全軍出動,放棄了村子。”
郭大靖很快就得到了哨探的報告,稍微有些意外。
竟然在沒遇到襲擾的情況下便選擇了全軍行動,顯然是把佔領龍王坨子作為了首要目標。
郭大靖並沒有把偷糧的事情告訴別人,在他想來,天亮之後發現糧食丟失大半是肯定的事情,並用換位思考的辦法揣測了建虜的行動。
建虜可能停止攻山行動,先把糧食找到。這是最理想的,援軍能夠趕到,使得兵力大為增加。
建虜也可能分兵,一邊攻山,一邊繼續佔著村子,並想方設法尋找糧食,儘管是徒勞的。
這樣的話,攻山的建虜最多也就一千多,兵力不足,難以成功。糧食也找不到,等於兩頭兒都沒撈著。
以全軍展開行動,先保證達到一個目標,在郭大靖看來,也算得上是明智之舉。
“李將軍派出信使時,是在亥時,大約是四五十里的路程。”郭大靖估算著時間,“信使騎馬,早上送到。援軍是步行,急行軍的話,也得在中午時分趕到。”
崔孝一說道:“堅守待援,一上午的時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郭大靖沉吟了一下,說道:“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回去龍王坨子,共同抵禦建虜攻山。既然敵人孤注一擲,咱們在外面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崔孝一點頭道:“也好。反正有陳副帥率部堵截建虜後路,咱們只要挫敗敵人攻山,他們就前無進後無退,死路一條。”
郭大靖笑著頜首,說道:“變成了風箱中的老鼠,可敵人還不自知。走吧,留下少許哨探負責監視敵人和聯絡援軍,咱們回山。”
建虜中毒應該是肯定的,但郭大靖並不能確定發作的時間,也不能確定中毒的深淺。
畢竟,毒藥是在井水中,不是直接下在糧食裡,濃度會有減弱。
可即便是輕度的中毒,比如頭痛、頭暈、乏力、噁心、嘔吐、口唇麻木、酒醉感,也會對建虜的戰力造成很大的影響。
郭大靖等人沿著山野小道向龍王坨子急進,遠遠的傳來了爆炸的轟鳴,那應該是建虜遭到了地雷的襲擊。
應該能讓建虜不敢放膽行進吧?郭大靖停下腳步,微眯起眼睛,望向遠方。
這又是什麼東西?真是卑鄙無恥的手段。
薩爾納和圖爾樂看著一片狼籍的遇襲現場,臉色難看,腦袋也開始疼了起來。
地雷竟被偽裝成路旁的小雪包,碎石就藏在其間,在路中間被踩踏觸發,殺傷卻來自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