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說了些話,忽的有一個小廝匆匆跑了過來,說是元璣先生身子不適,下午的課程暫緩,請學生們自行離去。
安聽瞅著這機會,趕緊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道了句“告退”,趁這兄妹倆還沒反應過來,便一溜煙似的跑出了亭子。
她一口氣跑到一處轉角,才緩緩拍起了胸口,總算是脫身了。還好她速度快,沒給他們叫住自己的機會。
“姑娘,你怎麼了?跟做賊似的。”先前被容綃要求在遠處守著的敏釧見著安聽便跑了過來。
“你別說,六皇子和七公主這兄妹倆還真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一個專注身體上的折磨,一個偏愛心理上的折磨,這是親兄妹!我再不溜出來,怕是要折在那裡了。”
敏釧對此十分認可:“姑娘,婢子早跟您說了,七公主不好惹,讓您小心些。不過六皇子向來溫柔和順,對待下人們也是極好的,總不會是您說的那個樣子,是不是弄錯了?”
“我可告訴你,他看起來挺溫柔的,那都只是表面現象,內裡就是個惡魔。”安聽又想起他在雲間小築威脅自己的時候,模樣倒是和藹可親,說出來的話卻叫人膽顫。
安聽越想越氣:“還好意思說我狼心狗肺,真正狼心狗肺的人是他才對!我在顧家多不容易啊,還不是為了給他弄到鋪子,他除了一天天的催,不然就是威脅,還會些什麼?喝酒吃肉看妹妹嗎?要我說這人就是狼心狗肺,無恥至極。”
安聽把一腔憤懣道完,卻不見敏釧附和一聲,莫不是罵了她原主子,她心裡不舒坦了?
“敏釧,你怎麼了?”安聽看著她的神情有些奇怪,狐疑問道。
敏釧抿了抿唇,伸手往她身後指了指。安聽一怔,慢慢扭頭望去,腦子裡便是嗡的一聲,他什麼時候過來的?!走路沒聲音嗎?!
“狼心狗肺,無恥至極?”容洛和藹的笑著,一隻手指向自己。
安聽張了張嘴,眼神四處飄忽,她從來深諳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當即一咬牙:“六皇子殿下怎麼過來了?我們剛才在說......呃......說成語呢!我和敏釧經常這麼玩兒!”
“是嗎?”容洛偏著頭,無辜且好奇的看向敏釧。
果然自己在敏釧心中是比不上原主子的,安聽還沒來得及給她使眼色,便見敏釧利落的搖了搖頭。
“那你們主僕倆在聊些什麼呢?”容洛繼續追問。
敏釧猶豫了一下,突然鄭重道:“殿下,婢子立過誓,此生絕不會向殿下您撒謊。但婢子現在是顧九姑娘的丫鬟,也不能說出對主子不利的話來,請恕婢子不能說。”
安聽扶額,你這番話一說,不就相當於告訴他,剛才說的全是讓他不爽的話了嗎?這樣欲蓋彌彰,還不如坦白從寬呢!
“哦,是這樣。”容洛眯了眯眼,慢慢朝安聽走近。
敏釧在旁捏了把冷汗,六皇子這個表情,向來是他生氣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