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綠頭巾和喇叭褲都發現了不對,頓時警惕起來。
兩人剛才雖說被嚇得不輕,但手裡還是拿著武器的,刀身反射著月光,看起來有幾分可怖。但安聽全然不做理會,將地上爬行著的一小團黑色生物猛地拎了起來。
“蹲下!”她朝後邊的白湘大喊一聲,便將那生物奮力扔向了喇叭褲。
“啊啊啊!!老鼠啊!!又來了!”喇叭褲聽見熟悉的吱吱聲,果然嚇破了膽,又使出他的那一招餓虎撲食,將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了綠頭巾身上。
“喂!你又幹什麼?!”綠頭巾胡亂揮舞著雙臂,只想趕緊把他扒拉下去。
只是喇叭褲被連著嚇了兩回,都有些神志不清了,現在只一心抓住救命稻草,死活不肯從綠頭巾身上下去。
安聽忍不住笑彎了腰,這孫賢選手下時都不挑一挑的嗎?一個大男人,膽子比姑娘家還小。
“姑娘,快走,他們出來了!”白湘警惕地提醒了一句,順手拉著安聽閃進了黑暗之中。
只見孫賢和衙門的人一同出來,臉上賠著笑,神情卻很是窘迫,看起來心情不大美好。眼前這兩人又整出了么蛾子,抱在一起又蹦又跳的,孫賢臉上更黑了。
“幹什麼!幹什麼!兩個大男人幹什麼呢?!”
喇叭褲看見自家公子出來,想從綠頭巾身上下來,但地面上黑的很,一時不知哪兒有老鼠,實在不太敢。
孫賢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叫人把他們兩個拖到別處去,眼不見為淨。
旁邊那衙役領頭模樣的人沉著臉觀察了一陣,面上若有所思:“孫公子這兩個手下當真飢渴的很吶!”
“見笑見笑。”若是沒有夜色的遮掩,孫賢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神情可真是有趣極了。
安聽還拉著白湘躲在不遠處觀察,她總是有些不甘心。為了讓自己有時間從孫賢的貨物里弄點珠寶換錢,她才故意把給衙門舉報的時間寫遲了一刻鐘,誰料那波斯商人動作那麼快,在衙門的人到來之前,就已經溜得無影無蹤了。
若是那些珠寶還在,說不定也能給孫賢定罪,可惜為了給容洛買鋪子,也只能先那樣做了。畢竟就算把孫賢送進大牢,以他的錢財和人脈,也能很快就出來。自己真正想報仇雪恨,還是得靠容洛的一臂之力。
“姑娘,走吧!”白湘悄悄拉了拉安聽的衣袖。
“嗯。”她嘆了口氣,今天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兩人慢慢向遠處摸索而去,她們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沒有搭馬車過來,而是選擇了騎馬。還好安聽幼時同哥哥安倫一起學過,如今便能派得上用場。
但剛走了兩步,安聽又聽見一陣吱吱聲,地上還有幾隻老鼠在到處亂竄。
她在腰間摸索了一下,剛才那船簾後邊的玩具箱裡,有不少能用得著的東西,她便留意著拿了一些,裡邊還有一隻十分精緻的彈弓。
安聽看著這彈弓,心中突然又冒出一個主意來。
“白姐姐,我們的馬就栓在附近吧?”
白湘停下來點了點頭:“姑娘莫慌,很快就到,只有幾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