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浣沒有辦法,只能自行進去,將畏畏縮縮的孫賢給拎了出來。
安聽一邊欣賞著孫賢的窘態,一邊想著自己的確是小心過頭了,那裡邊應該沒有陷阱。
“扼頸姑娘,人我交給你了,你答應過的事情可別出了差錯。”齊浣雖然自知打不過安聽,但話還是要囑咐幾句的。
“我扼頸向來是說話算話,將軍放心。再說了,我不是也有把柄握在將軍手裡嗎?”安聽抿唇一笑,“雖說不太要緊,但若是傳出去,到底還是有些麻煩的。”
而旁邊的孫賢眼見著馬上就能出了城門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眼前這女子他著實不認識,卻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她。
“齊將軍,我們說好的,你......”孫賢頓時慌得不行,只想抓住齊浣這唯一的救命稻草,誰知話說到一半,就被安聽隨手扯了一塊布條,利落的堵住了他的嘴。
零碎的聲音被堵在了嘴裡,孫賢瞧著齊浣毫無阻止之意,頓時嚇得瞪大了雙眼。他想再拿錢去求得齊浣的幫助,卻發現身上的財物已經不翼而飛了。
安聽得償所願,直接把人往外拖,到了城牆邊上,便是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了來時的密林裡。
安聽離開以後,齊浣還心有餘悸的望著她一躍而出的方向。那人也是可憐,不知怎的得罪了這瘋子,怕是要受些苦了。
“你,你是何人?我們無冤無仇,你想做什麼?!”安聽將孫賢橫放在馬上,一邊朝雲間小築飛奔,一邊惡趣味的拿開堵著他嘴的布條。
“孫賢,你不記得我了嗎?”安聽騰出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半邊臉,“從前這裡被傷痕遮著,想起來了嗎?”
“你......你是......”孫賢有如見了索命的厲鬼一般,全身都哆嗦起來,“你是安聽!”
“不錯嘛,一提醒就能想起來,證明你還是記著的。”安聽順手揪住孫賢的頭髮,和韁繩綰在一起,“那我安家百十口人的樣子,你都還記得嗎?”
“你,你,你怎麼會?”孫賢指著安聽的臉,如今和先前那醜陋的面容大不相同,美麗中帶了一絲妖豔。
“你說這個嗎?”安聽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本來就是這副模樣。”
“不,我見過你,你不是安聽。”孫賢忽的想起來,這張臉十分熟悉,好似在不少地方見過,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你是顧家九姑娘!”
安聽毫不介意的解釋道:“是啊,我是顧家九姑娘。你蓄意殺害我家人,此前竟都沒查清楚嗎?我母親是顧家如今的當家老太太的小女兒,我自然也是顧家的姑娘了。”
“對了,事情發生的太快,你一定還沒弄清楚吧?為何你孫家鋪子會被搶了生意?為何你放在宮裡的探子會傳來假訊息,讓你誤囤了那麼多賣不出去的檀香珠?為何你孫家銀號發放的銀券會突然被全部兌換?”
安聽一字一句的同他說清楚,便如同凌遲一般,讓他生氣,悔恨,懊惱,卻又無可奈何。這樣的復仇,才是真的痛快。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難道你......?”孫賢的確驚詫不已。
他在商場叱吒多年,知曉那樣做是鋌而走險,但為了入仕他算是豁出去了。原本一切都是計劃的恰到好處,誰知到頭來被人擺了一道。
先前那些搶走孫家一些小生意的,明明都是些入不了眼的小鋪子,他不甚在意,沒想到越積越多。但檀香珠和孫家銀號的事情,他雖然隱約覺著奇怪,卻怎麼也沒能想到是安聽在背後做的手腳。
“沒錯,都是我做的。”安聽瘋狂的笑道,“不過你壞事做盡,即使我不出手,也會有別人替天行道,我不過是搶先了些而已。”
孫賢直勾勾的盯著安聽的眼睛,本是氣的冒火,但這雙眼睛卻讓他回憶起了更多的事情。
“那天闖進我府中庫房的......也是你?”
安聽想起那次在孫府再次見到蕭紫軒,目光中殺氣閃過:“那時扼頸尚未成名,你算是逃過了一劫。”
“扼頸?你,你......”孫賢方才在齊浣的房間裡,便隱約聽到了這個名字,但他並未聽得太清楚。
扼頸他是知曉的,先前還想著這樣厲害的人物,若是能為他所用,必當如虎添翼,卻不想這扼頸,竟然是視他為仇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