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馬,放任不管,避開就是。何苦在人前暴露身手,還弄得一手的傷?”容洛從坐墊底下翻出藥箱,給安聽的雙手包紮起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留了好些韁繩磨出的血痕。大約是自己經常受傷的緣故,這點疼痛並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也就沒有去理會。
安聽盯著小心捧著她的手的容洛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問自己,遂如實答道:“我瞧著容綃也在旁邊,若是不及時將那馬停下,誰知道它會不會傷到她?”
容洛好似想說些什麼,半晌嘆了口氣,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自己來吧!”安聽總覺得他們靠的太近了,自己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別動!”容洛一聲斥責,按住安聽的手腕,過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袁欣代號‘血鴉’,是明屋的人。她在你進明屋以前就已經被我派到了宣城,擔了苑城太守袁朗遺失多年的私生女的身份,成功混進袁家,作為我在苑城的一雙眼睛。”
“啊?”這話題轉換的太快,安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是因為容洛覆在她手上的溫度太過炙熱,讓她的腦子有些遲鈍了。
容洛嘆了口氣:“方才血鴉是藉著徐大娘子馬球會同我見面,彙報了苑城的動靜,順便領了任務回去。我同她,沒有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安聽這才意識到,他竟然是在向自己解釋。可是為什麼呢?不論他們之間是什麼樣,與自己也沒有任何關係,他為什麼要多說這些?
安聽趕緊出言否認:“我沒有以為......”
“是嗎?”容洛已經幫她包紮好,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那馬球若是沒有被血鴉攔下,我現在應當是躺在太醫院裡了。”
“我只是一時失誤。”安聽硬著頭皮堅持自己的說法。
容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他直勾勾的盯著安聽,直到把她盯得滿臉通紅。這丫頭口是心非的習慣怎麼都改不掉,平常作為殺手扼頸在外行動的颯爽英姿,此刻卻是蕩然無存,只剩下小女子般的羞澀。
倒是可愛的很。
容洛心中這樣想著,便忍不住盯了她許久。他是什麼時候將她裝進心裡的?從她進明屋開始?還是孫府大婚那日?或許更早,早在天山腳下,十二歲的她被十四歲的自己抱上馬車時,就已經在心中定下一切了。
“就當是失誤好了。”容洛莫名的心情大好,給了她一個由衷的笑容。
“對了,我有事要告訴你。”安聽突然想起自己要說的事情,趕緊開口道,“我在馬球場上看到了孫賢,聽說他花重金買官入仕,現在怕是在朝堂上立了腳跟了。”
容洛毫不吃驚的點了點頭:“此事我已經知曉了,不過,孫賢的這一舉動,焉知是福是禍啊?”
“莫非你同我想到了一處?”安聽眼睛一亮,“若是孫賢真的花了重金在買官上面,那孫家手裡能挪動的現錢一定不多了。”
容洛默契的點了點頭:“不錯,對於此事,我有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