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聽緊緊揪起了眉頭,原以為這靖源太子只是來湊個熱鬧,現在看來,莫非他也想在此事中橫插一腳?
“表弟可知那女子說了些什麼?”容昀笑嘻嘻的望著汪銘。
汪銘卻是十分急躁:“太子殿下,此時情況危急,還請殿下允我先去找郎中。”
“表弟這麼急著走,可別是白跑一趟。”容昀看了屋外一眼,慢悠悠的說道,“聽外邊那女子說,她那把刀上無毒,只不過是塗了些黑血嚇嚇你們而已。”
此話一出,原本還急著出去找郎中的汪銘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詫異的盯著容昀:“此話,此話當真?”
“這就不得而知了。”容昀繼續事不關己的說道,“只不過是那女子的自言自語,至於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正巧這時,顧滄溟先前讓去請的郎中已經到了。剛邁著急促的腳步走進門,便被匆匆引到顧月酌面前,讓他給看看究竟有沒有中毒。
“看來這場戲已經演到最後了。”安聽將一塊西瓜吞下肚,容洛卻站在她身邊笑而不語。
因著容昀的到來,在場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先前還吃著點心的都放了下來,只有安聽一如既往的吃吃喝喝。
“怎麼樣?”汪銘一見郎中把完脈,便急著問道。
那郎中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直叫在場的人都把心懸了起來。
“這可真是奇怪的很啊!”在眾人的期待中,郎中終於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汪銘頓時著了急:“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這毒能解嗎?”
“怪就怪在這裡啊!”郎中又捋了一把鬍鬚,“剛才去叫我過來的小丫頭說五姑娘中了劇毒,危在旦夕,可我剛才診脈,卻沒發現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所以刀上真的無毒?”汪銘一時又是喜悅,又有些不敢相信,遂望向帶來這個訊息的容昀。
他默默的將目光移到一邊,繼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好似剛才那些話不是他的說的。
“依照我的診斷,五姑娘很健康,什麼事都沒有。”郎中一語定音,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一部分人是慶幸顧月酌沒事,另一部分人則是高興自己不會有被感染的風險了。
“不過即使顧五姑娘沒事,今日這婚事怕是也辦不下去了吧?”人群中不知誰嚷了一句,讓大家都想起了剛才汪銘那番以為要赴死才脫口而出的深情表白。
顧月酌撐起身子,和汪銘緊緊交握的雙手依舊沒有分開,他們一同望向了靖國公夫婦。
“五姐姐經過這事,應該認定了汪公子就是那個真心對她的人,而汪公子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安聽舒了口氣,又略帶忐忑的看向奉和長公主,“不過這裡還有最難的一關等著他們過呢!”
容洛倒是不怎麼憂心,他胸有成竹的望著汪銘。剛才他那副奮不顧身的模樣,大概奉和姑母從來不曾見過,即使是自家兒子,也是頗為震撼了。
“娘......”汪銘見奉和長公主面色依舊不善,試探性的喚了一聲,目光卻一邊瞥向旁邊的靖國公,暗示他幫著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