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山旁邊的那兩塊石頭,都是你扔的?”安聽手上被藥刺激的一痛,條件反射的想縮回去,又被他強硬的抓了過去。
“原本想給你增加點難度......另一隻手伸出來。”容洛一邊處理她手上的傷,一邊笑道,“沒想到釣出了點別的東西。”
安聽揪起了眉頭:“你所說的別的東西,是打了我一掌的那人嗎?他到底是什麼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容洛沉默不語,安聽便將手抽了回來,想借此引起他的注意。
“別動!”容洛一把將她的手抓了回來,許是不想讓她再縮回去,便將其緊緊捏在了手心裡。
安聽的手被他的溫度包裹著,突然有些難以適應,甚至心臟似乎跳的更快了一些。她抿著唇,目光落在他們相互交織的手上,容洛手心的溫度十分溫暖,這股溫暖讓她有一種難得的安全感,是自從離開父母親以後從來沒有過的。
她覺得眼下的氣氛變得有奇怪,必須要趕緊說些話來打破這種局面。
“你......”
剛說出一個字,容洛也開口了:“疼嗎?”
安聽瞳孔一顫,思緒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記憶碎片中那個富麗堂皇的屋子裡,小大人似的男孩子也捏著她佈滿傷痕的手,輕輕的問出一句:“疼嗎?”
“疼。”安聽撒嬌似的嘟囔了一聲,轉眼又搖了搖頭,“不過沒關係,明屋的殺手應該都會反覆遇到受傷和傷人的情況吧!”
她必須告誡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了,身邊也沒有疼愛他的爹孃和哥哥,沒有人會在乎她的傷痛,所以根本沒必要言說。
“好了。”容洛終於放開了她的手,剛才眼裡無意中流露出的柔情,也在片刻之間趕緊藏了起來,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收斂了神色,將自己的角色轉換成一個苛刻又挑剔的師父,冷著臉評判道:“你的第一次任務,可謂是滿盤皆輸,兩個目標,一個都沒有完成。既沒有控制住自己對孫賢出手,又沒有拿到孫家庫房裡的鐲子。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不,我至少完成了一個目標。”安聽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對碧綠的玉鐲,上面雖然沾了些血跡,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依然熠熠生輝。
容洛這倒是驚了一瞬,沒想到那麼短的時間,她竟能準確找到這對鐲子,還在蕭紫軒的那一掌之下儲存完好。
“不過孫賢的事,我今晚的確衝動了。”安聽將玉鐲放到他手中,“這樣的事情,下一次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
已經是深夜時分,又經歷了這一場動亂,兩人都有些累了。珠寶鋪子裡沒有床鋪,兩人便委屈著在椅子上躺了一晚上。好在鋪子裡備著的衣裳正好合身,上面的刺繡花紋都十分精緻,安聽換上以後竟有些喜歡。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安聽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她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身上怎麼會蓋著容洛的外衣,但奇怪的是,她向來折騰著敏釧和白湘的起床氣,今天竟然一點都沒有發作。
起身往外走去,鋪子還大門緊閉著,容洛正站在窗前,手裡拿著那對玉鐲。他聽見安聽起來的聲音,便轉過身來。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