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進去吧!”安聽見她似乎對這個妹妹並不關心,便也不多談論,兩人並肩往裡邊走去。
安聽原本以為這詩茶會是女子的聚會,也就是聚在一起賞賞花喝喝茶,再作幾首女兒家的詩來,便能打發些時間了。
但等她們走進去以後,卻發現其中還有好些男子。有看起來富貴公子打扮的,還有幾個端茶倒水的小廝,但這些人眼中閃著精光,目光不定的往四周觀察著,一看就是經商之人。再仔細瞧瞧,就連許忠也在其中,此時正光明正大的站在他家大娘子身邊。
安聽心下一沉,這場詩茶會果然是針對她們的鴻門宴。她在路上還狐疑著,顧家未出閣女子有三個,為何只邀請她和顧月酌,偏偏漏掉了顧十里一人。現在總算明白了,他們邀請的都是近來和波斯珠寶相關的人。
許忠作為大理寺正,雖說可以動用衙門的力量,但對外也只能稱是為孫賢尋找失竊的貨物,至於是什麼貨物,怎樣失竊的,他是一個字也不敢透露。
即使找到了帶有波斯珠寶的人,也不能名不正言不順的把人抓起來審問,他便以辦詩茶會的名義,將這些人都聚集起來,再一個個慢慢查。
安聽想明白了這一點,便在腦子裡快速思索著應對之策。但還沒過多久,許忠就將目光定格在了容綃身上,快步朝她走了過來。
那日在大理寺門口,容綃身上戴了一整套波斯珠寶製成的頭面首飾,可謂是數量頗多。她又向街邊的小販打聽過孫家貨物失竊的事情,難免引起了許忠的重點關注。
“微臣見過七公主。”許忠這個禮行的倒是恭敬。
容綃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便只正常的抬了抬手,說了幾句感謝他們夫婦倆的款待之類的場面話。
“公主,臣的夫人見您戴的這支髮簪十分特別,似乎是波斯國盛產的珠寶製成,便讓臣順便來問上一問,這是從何而來?”許忠大約是覺著自己問的太直接,又半開玩笑的加上一句,“若是波斯國的進獻,那便是難以買到,臣的夫人定然要傷心了。”
容綃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哦,這簪子是別人送的。”
此話一出,安聽心中警鈴大作,若是容綃說出這簪子是從自己這兒得到的,那許忠和孫賢定然都要緊盯上自己。這兩個人都是老奸巨猾的,若是被他們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公主,那邊......”安聽正急著要轉移她的注意力,容綃竟然忽略了她,繼續和許忠說話。
“不止這簪子,還有很多呢!全都是波斯產的上好珠寶。”她一邊用餘光瞟著惶恐的安聽,一邊狀似天真的解釋道,“這還是多虧了我太子哥哥,費勁心思購進了一批波斯珠寶,給咱們姐妹都送了好些,可好看了。”
她朝不遠處的容韻努努嘴:“你看,我八皇妹那手鐲和步搖,也都是波斯珠寶製成的。”
許忠詫異的望過去,果見容韻身上也戴著同樣式的首飾。
而安聽更是摸不著頭腦,容韻身上戴著的,分明是先前容綃從她那裡買走的其中一部分,怎的會到了容韻身上,還說是靖源太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