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我奉我家公子之命配合衙門搜查,如今找到了線索,許大人卻如此阻攔是何意?”
許忠嘆了口氣:“你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不論何人,敢對孫家的貨物出手,就得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那小廝面上的神情不可一世。
許忠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的望了望周圍,才低聲道:“她可是當朝七公主,你不要命了?你家公子再厲害,還能和皇家對著幹不成?”
那小廝還真吃了一驚,只能詫異的往後退了一步,目送容綃和安聽上了馬車。
坐上馬車以後,安聽稍稍鬆了一口氣,容綃卻突然開口:“剛剛那個大叔說,一般人是弄不到這麼多波斯珠寶的,只有強勢的商人才可以。”
安聽想著自己的事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便停頓了一瞬。
“安聽,你這些波斯珠寶當真是......”容綃愁容滿面,問到一半又止住了。
“九姑娘,顧府到了。”外邊的車伕喊了一聲,便將車停了下來。
容綃目送著安聽出去,雖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出些什麼來。
馬車消失在黃昏的街道上,離開顧府以後,便快馬加鞭的往皇宮的方向趕去。容綃一路上心事重重,她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被養的囂張跋扈,但人並不蠢,甚至說比同齡的兄弟姐妹們還要更聰慧些。
今日衙門追查波斯珠寶的事情,她怎麼想都覺著奇怪,尤其是那大叔說的話,更讓她猜測此事同安聽有關。
“菟絲,你去大理寺好好打聽一下,孫家貨物被盜一案是怎麼回事。”
“公主對衙門的事情感興趣麼?”菟絲有些狐疑。
容綃心情鬱結,面色也不善:“讓你去就趕緊去,哪來這麼多問題!”
另一邊,安聽回到顧府以後,腦子裡還一直想著方才的事。那小廝的一張惡臉總在她腦子裡打轉,心中的恨意一陣接一陣的往上湧,恨不得立刻將其千刀萬剮,以慰父親母親和那麼多家僕的在天之靈。
“姑娘回來了。”白湘正在聽雪閣門口的院子裡修剪花草,見安聽回來便迎了過來,“姑娘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白姐姐,我看見那天在遊船上的那個人了,孫賢的手下。”安聽一說,白湘就明白了,那天她救安聽出去的時候,有一個高舉著尖刀的人衝在最前面,應當是孫賢身邊得力的人。
白湘心中一驚,將安聽上下打量了一遍,謹慎問道:“沒事吧?”
安聽情緒低落的搖了搖頭:“他沒看見我,就算看見也認不出來。只是仇人就在面前,我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姑娘,咱們慢慢來,總能讓孫賢那夥人付出代價的。”白湘輕輕抱住安聽,拍了拍她的背。她在提到孫賢之時,那咬牙切齒的仇恨,彷彿比安聽還要更深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