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從顧府門口離開,在夜晚的街道上奔跑著。安聽和容綃一個期待著到青樓大開眼界,一個滿心滿臉的不情願,都沒心思注意其他,也就沒有發現後面還有一輛馬車在跟著她們。
從顧府出來的時候,正巧顧十里從門邊經過,這大晚上的,容綃來找安聽出門,總覺有些怪異。顧十里自上次一事以後,心裡憋了一肚子氣,都找不到地方發作,反正此時閒來無事,她便也坐上馬車跟了上去。
即使容綃興奮過頭,也不敢大搖大擺的把馬車停在繪春樓大門口,她便讓車伕繞了個圈,停到了後門處。
和容洛約好的時間已過,她們又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他的人影,容綃有些急躁了。
“六皇兄怎麼還不來?”容綃跳下馬車,四處觀望了一下,周圍黑燈瞎火的,只有兩個打著瞌睡的小廝守著門。
她望向前邊燈紅酒綠的場景,著實是眼饞的很,只想趕快融入這花花綠綠的世界。
“說不定六皇兄比我們來的還早,已經先進去了。”容綃自言自語的猜測了一句,便將安聽也拉了下來,“走,我們也進去!”
“等等,容綃!”安聽趕忙拽住她,“六皇子還沒來,就咱們兩個進去,太不安全了。”
“現在已經過了我和六皇兄約好的時間,他要麼提前進去了,要麼一會兒就到,沒事的。”容綃擺擺手,抓著安聽就往裡衝。
安聽無奈,只能跟上她。不過這次的裝束似乎比上次成功許多,一路上少有人觀察她們,即使有閱男無數的花魁娘子經過,也只當她們兩個是稍微細皮嫩肉一些的公子哥,嬌笑兩聲便罷。
安聽微微低著頭,面色僵硬地往前走,完全不像是來逛青樓的,而像是義憤填膺的奔赴戰場一般。
容綃就不一樣了,她比在外面的時候更加興奮,像一個混跡青樓的常客,不時的在過路的姑娘手上摸上一把,丟擲幾個媚眼來。
若不是安聽知曉她的德性,都快要以為她的取向不太正常了。
“容綃,你別光顧著摸人家小姑娘的手了,咱們來這兒是有任務的!”在長廊上繞了一圈以後,安聽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對哦,我差點給忘了。”容綃一拍腦袋,“風荷姑娘的香宴在哪兒呢?”
“不知道。”安聽猜測道,“不過我剛剛聽了一下週圍人的議論,那個叫風荷的姑娘是這兒的頭牌,怎麼說也應當在貴客室吧?”
“說的對!那咱們就去找貴客室好了!”容綃正在興頭上,十分爽快的應下了,安聽有些懷疑她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只是不知貴客的房間設在何處?”安聽抬起頭觀望了一下,繪春樓是一座三層的高樓,最底下一層大多是一些散客,中間有一個橢圓形的舞臺,供樓裡的姑娘們作表演用。
二樓有一圈環形走廊,在欄杆邊可以看到一樓的場景,從這兒看樓下的表演,別有一番風味。此時臺上歌舞昇平,圍在舞臺邊的客人們偶爾低聲交談,偶爾拍手叫好,樓上樓下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