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敏釧帶著顧玄寶走遠,容洛才靠近安聽身邊。
“看樣子你在顧家過的還不錯,都有能耐糊別人泥巴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糊別人泥巴了?那都是他們主僕倆互相打鬧弄上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帶著玄寶在後花園玩耍了一圈而已。”安聽這個謊扯的面不紅心不跳的,若是容洛沒有將剛才的事情盡收眼底,都要相信她的鬼話了。
“是嗎?”容洛好笑的打量著她慘不忍睹的衣裙。
安聽毫不在意:“絕無半句虛言。”
容洛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我按著約定送你來顧家,你不忙著兌現給我的承諾,就忙著玩泥巴?”
“我呀,這是在日行一善。積德用的,很重要。”安聽聳了聳肩,“再說你想要顧家的財產,就得有些耐心。才過了這麼點時間,我腳跟都還沒站穩,就去想辦法給你弄鋪子產業的,那能成功嗎?”
“成功都是後話,你首先得有誠意。”容洛正色了幾分,“若是你一心只想著辦自己的事,我便......”
“你便怎麼樣?”安聽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說話算話,你耐心點,顧家的財產我肯定幫你撈到。你若是一直催促,那我就會心情煩躁,我一煩躁就愛亂說話,說不定某位皇子找人燒燬平民百姓孫家房子的惡劣行徑就會傳的滿城皆知了。”
“是嗎?你可知我隨時都能殺了你?”容洛總愛以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可怖的話來。
但安聽並未被嚇到,她兩手一攤:“殺便殺了,只是你先前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無用功,浪費了人力物力不說,我死了你處理起來也是麻煩。”
容洛面上波瀾不驚,心裡卻想著,這丫頭果真聰明。他們如今手裡都捏著對方的把柄,除了合作便是兩敗俱傷,她知曉自己需要低調行事,不會冒險拿她怎樣,竟連說話都囂張了起來。
“我可以等,不過,你也得先讓我嘗些甜頭才是。”
容洛話一說完便停了下來,此處是顧家後院的一處偏房,平時就少有人來的。但這時卻從中跳出一個人來,竟是拎著一個包裹的宇承。
安聽方才和他說著話,只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誰知容洛竟將她帶到了這個地方。
“你身上沾了泥,房裡有水,這是乾淨的衣裳,趕緊洗洗換了吧!”容洛拿過宇承手裡的包裹遞給她。
安聽古怪的瞧著那包裹,狐疑著容洛出門怎的還會帶著女子的衣裙,但想想他還得靠自己發財,也不會害了自己,便放心的進了屋。
“殿下,那可是屬下跑了三條街才買到的,七公主指著要呢!那雲錦製成的衣裳,今年城中雖流行,也是隻有一家店才有貨。您就這樣給了她,七公主可怎麼辦啊!殿下,您要是早說,屬下直接買上兩件也好,這......”
“閉嘴。”容洛輕聲道,“回去綃兒若是問起,就說去晚了,那衣裳已經賣完了。”
宇承一臉苦相,這七公主容綃的母妃舒嬪,是當年容洛的母妃芊貴妃身邊的貼身婢女,在芊貴妃被處死以後上位,一直忠心為主,一心照料著容洛。如此,在皇家十一位兄弟姐妹中,容洛和容綃最是親近。
而宇承作為容洛的貼身侍衛,每每進宮都會被容綃塞一張單子,上面寫著一大批讓他帶進宮的稀奇玩意兒。對此容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沒有想解救宇承的意思。如今還半路截貨,宇承實在是啞巴吃了黃連。
“六皇子的眼光甚是不錯啊!”隨著屋裡的一聲讚歎,大門緩緩開啟,安聽從裡邊走了出來。
宇承突然就覺得不虧了,這衣裳穿在安聽身上,著實是美豔不可方物。雖說七公主也是個美人兒,但他敢打賭,這衣裳還是安聽穿著更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