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僕人們漸漸走得遠了,柳相才小心翼翼地從藏身的草叢中鑽出來。他伸手拍掉衣服上掛著的落葉,轉身踏上了回會客廳的路。
另一邊的田悅見柳相遲遲不出現,擔心他發生了什麼意外,自己此時此刻卻也不好脫身,趕緊叫來了候在一邊的保鏢常想,讓他跟著熟悉馬宅道路的僕人去一找柳相下落。
柳相遠遠看見迎面走來的人是常想,當機立斷裝出一副迷了路的樣子,好像他私自離開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故作無辜說:“常叔,這地方的路也太繞了一點吧!我都反反覆覆走了幾趟了,還是在原地打轉。”
常想無奈笑笑:“小姐特意讓我來找你,馬氏大院的路不好走,柳先生下次可不要單獨行動了。”
兩人結伴回到了會場內部。
柳相這一去的時間稍許有點久,返回會客廳落座時馬家的文物品鑑會已經接進了尾聲。
柳相裝作不經意地樣子往臺上望去,正居其中的果然是那幅萬里河山圖,一幫高層正圍著它讚不絕口。
田悅的臉色差到了極點,顯然是被馬見翔的所作所為噁心到了。看到柳相姍姍來遲,不免遷怒於他,生氣到:“你去幹什麼了?乾脆別回來算了!”
柳相也明白田悅氣在頭上,沒和她的惡劣態度多計較,說:“我離開是有原因的。我方才去馬家存放古董的後院一探究竟,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你們家的萬里河山圖千真萬確是真跡沒錯,只不過中途被馬見翔使詭計掉包成了贗品而已。”
“什麼!?”田悅驚叫一聲,“噌”地一聲從座椅上站起,因為腳踩高跟鞋重心不穩,整個人差點向前摔倒。
幸好此刻在場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臺上的古畫,沒有人注意到一旁角落裡震驚到失態的田悅。
柳相繼續說了下去,把這幾天來他的推斷和所見所聞詳細地講給了田悅聽。
聽完柳相的最後一句話,田悅失神許久,幾次想要開口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柳相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必然不好受,選擇安靜地坐在一邊等待田悅回覆能夠正常交流的時刻。
來賓通道上的指示燈亮起,意味著本次品鑑會正式圓滿結束。
在司儀和後臺樂隊的歡送歌聲中,在場眾人開始慢慢往外走去。
常想注意到田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手疾眼快一把扶住差點被臺階絆倒的田悅,又朝柳相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柳相對他搖搖頭,示意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把田悅平安送回田宅才是正事。
田悅失魂落魄地回到田宅,腳步虛浮地上了樓。
除了柳相外沒有人知道田悅究竟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常想一到家就急切地迎上來,好半天才從柳相哪裡弄清楚全部事實。
“可是......唉,事情既然已經如此,總要有解決的辦法。小姐這樣下去怕是要影響到身體健康了,可怎麼辦呢?”常想愁眉苦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