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上帶著一抹的尷尬,清了清嗓子道:“家裡有點漏雨,前兩天將房頂給揭開了,還沒有來得及蓋新的。”
赤仙兒揹著手笑道:“以天為被,有趣,有趣。”
謝江歧並沒有開口,只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切。
女人將兩個人請進破舊的茅草屋中,笑著道“大家都叫我翠娘,爛命一條,爹孃也沒有給起什麼正經的名字。”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謝江歧的臉上,想要親近,但見他淡漠的目光,卻始終都不敢。
翠娘給赤仙兒和謝江歧端了兩碗糖水來,便轉身去了屋子裡,等再出來的時候,儼然已經換了一個人。
那花花綠綠的衣服已經換了下去,滿臉的脂粉也擦的乾乾淨淨,一張臉顯得蒼老無比,眼中也是一片暗淡,就像是一根爛在地裡的朽木。
等她回來的時候,見赤仙兒已經將那碗糖水喝的一乾二淨,那豁口的碗上還粘著口脂,而謝江歧的那碗,分毫未動。
“哎呀,家裡連糖水也沒有了,小姑娘若是渴了,就只能喝涼水了。”
赤仙兒卻忽的將謝江歧面前的糖水給端了起來,笑嘻嘻的道:“你不喝的話,我可就喝了!”
謝江歧不置可否。
而就在這時候,忽的聽見院子裡傳來男人醉醺醺的聲音,“翠娘,老子來找你了,你躲在屋子裡做什麼!”
翠娘不由得臉頰青紫,看了一眼兩個人,轉身出了屋子。
這茅草屋既沒有頂,門也是晃晃蕩蕩的,如同虛設,外面的情形看的是清清楚楚的。
卻見是一個髒兮兮的鄉下男人,大黃牙齒跟玉米粒似的,眼睛渾濁,一張口好幾丈外都能聞見臭味似的。
翠孃的臉色十分的難堪,“今日家中來了人,不方便招待你,你快走!”
“客人?莫不是你那賭鬼相公?那綠頭龜對你的事情是一清二楚,他但凡沒有銀子了,便去我們家裡央求我們過來呢!”男人哈哈大笑著,眼底滿是鄙夷。
“快給我滾,老孃看見你就煩!瞅瞅你這噁心的樣子,難怪你婆娘跟人家跑了!”翠娘叉著腰,一副潑婦的樣子。
男人真要罵她,卻一眼看見了坐在屋子裡的赤仙兒,露出眼露色眯眯的樣子,“哎呦,好生俊俏的小丫頭,過來陪爺喝兩口酒。”
赤仙兒正坐在門口,他也只看見了赤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