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人喜歡東夷少年,蹂躪起來頗有快感。
北狄人的鬥獸場,缺乏耐揍的西戎男人。
按照郭綺鳳的要求,阿梧聯絡了西戎買家東胡部落酋長的幼子察罕不花。察罕不花的惡名,早已傳播到河州。
一年前,察罕不花剛剛接手東胡部落最差勁的一千騎兵。據說,這群窩囊騎兵,只會投壺射箭,不會上陣殺敵。他便放出從小馴養的獵狗而追趕騎兵,要麼被活活咬死,要麼戰勝獵狗。最後,一千騎兵只剩下三百。
烏桓馬場打算退掉與察罕不花訂立的娃娃親。
察罕不花得知後,領著三百騎兵,踏入河州境地,燒燬烏桓馬場,殺了男人,俘虜女人,允許三百騎兵將自己的未婚妻折磨致死。
從此,匈奴所有部落,再也沒有女人願意嫁給察罕不花。
察罕不花想得開,眼饞時買大魏少女瀉火即可。
司馬嬙是察罕不花買下的第一千零一個大魏少女。前面一千個,總有玩膩的時候,或者賞賜給騎兵,或者嘉獎了獵狗,皆是慘死。
阿梧十分意外,察罕不花居然親自驗貨。
這個瘦瘦高高的男人,長得一點也不像西戎人。從未蓄鬍子,膚色白皙得可以看見一根根細密的紅色血管。
“小啞巴?”察罕不花居高臨下地打量著。
“從前說話不利索,近來生病後就不樂意開口。”阿梧解釋道,將裹在墨色貂皮斗篷裡瑟瑟發抖的司馬嬙,推向察罕不花。
“有意思,她會哭就行。”察罕不花輕拍司馬嬙的小臉蛋,接著勾起司馬嬙的小下巴,笑得意味深長。
阿梧聽後,略微膽寒,握著長劍的手起了雞皮疙瘩。
買賣交易順利,一個大魏少女換了一匣子東珠。
“梧梧……”司馬嬙眼見阿梧遠去的背影,不情不願地呼喊,委屈兮兮的嗓音裡明顯透著哭腔,還有一絲絲顫抖。
阿梧當然知曉司馬嬙在害怕察罕不花。
他不能回頭,他需要償還郭綺鳳的一粥之恩。
可是,司馬嬙的哭哭啼啼和察罕不花的哈哈大笑,混著衣物撕裂聲、清脆巴掌聲、嘩啦啦水聲……交織成一支悲涼的夜曲。
阿梧上岸後,在黑夜裡狂奔,唯恐回頭。
然而,他只要意識稍微鬆懈,眼前便出現司馬嬙投水自盡的幻影。他很矛盾,到底是當個徹頭徹尾的壞人,還是做個軟弱無能的好人。
“小東西,你的運道也不糟糕。”阿梧終究回頭。
可惜,他剛踏著竹筏,拔出刺向察罕不花的長劍,卻發現自己的胸膛被長槍穿透,順帶著察罕不花落水,染紅了滄河。
最後一眼,他望向抱著司馬嬙的影衛,自嘲一笑。
原來,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