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司馬嬙吭哧吭哧爬上他的大腿。
“卿卿…奴奴…不會…二嫁,奴奴…要給…卿卿…生寶寶。”司馬嬙轉動著水汪汪的薄皮杏仁眼,嬌嬌軟軟地道,小模樣格外認真。
裴元卿聽後,仰天大笑,撈起司馬嬙,策馬奔騰。
他知道,他可以屬於戰場,拋頭顱,灑熱血,建軍功。他知道,他也可以屬於民間,上山打獵,下河捉魚,無拘無束。但是,他更知道,他厭惡朝堂上無休無止的權鬥,卻不得不被河東裴氏家主這份責任而束縛住雙手雙腳。
因此,他常常用騎快馬來消減不愉快的事情。
以前是一個人,現在多了小傻子,好像有點溫馨。
可惜,騎快馬就像一劑麻沸散,只能暫時麻痺他的感官。折返回到蕭府,尚未看到令他頭痛的真假顧紹璋,就瞧見阿坤那張哭喪的臉。
“小衛、小霍出事了?”裴元卿問道,語氣洩露一絲顫抖。
“越過宗馬海峽時,趕上冰川,不慎撞破船頭。救生小船不多,一般按照規矩讓給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其餘人自生自滅,不慎溺死就是凍死。”阿坤哽咽道。
裴元卿聽後,沉默不語,直至被司馬嬙捏了掌心。
晚膳時分,又是兩個顧紹璋下廚做的地道益州菜。宮保雞丁、水煮肉片、麻婆豆腐、板栗燒雞、毛血旺、酸菜魚、東坡肘、葷豆花……
“敬臣,第二批正山小種也出事了,恐怕第三批茶葉鏢無人接手。”崔遠山冷聲道,有些琢磨不透坐鎮西戎的那位高人的計謀。
頻頻插手茶葉鏢,崔遠山當他是挑釁,順便掐斷線索。派出一個假顧紹璋,崔遠山也當他是膈應裴元卿與顧紹璋的兄弟情深。可是,諸多動作,不能傷及大魏根本,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略顯幼稚。
“那就利用會友鏢局給出的賠償金,向天下鏢局招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本王倒要看看,西戎還能使出什麼花招。”裴元卿惱道。
“敬臣,西戎可能針對的是我們三個人。”顧紹璋低聲道,爾後從透雕花鳥齋戒香囊取出玉瓶子,倒了一顆白色藥丸,攤開手掌,繼續道:“阿兄,你要是想回家,我可以相讓春衫堂。春衫堂第一位堂主乃前朝楚熙帝,曾經坐過輪椅,還有雙目失明。”
“阿弟,你很聰明,但是未必幸運,因為你我是孿生兄弟,你在算計什麼,我都一清二楚。”顧紹琰收了白色藥丸,告辭之前,向裴元卿投去充滿悲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