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伕技術極好,船速不疾不徐,平穩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晃動。若不是明顯看得出離岸越來越遠,甚至都會覺得這船還在原地停著。
“此番來總壇何事?”
見船伕突然問話,呂安寧連忙正襟危坐,恭敬地答道:“前些時日,賞罰司的王昊聖使命我等去尋名劍山莊的陸公子,現在已將陸公子接來,前去總壇覆命。”
船伕聽了這話,看了一眼陸信,便不再說話,繼續專心撐船。
這船伕四十歲上下的樣子,看上去也無甚出奇的地方。可見呂安寧對這船伕如此恭敬,甚至有些許畏懼之意,讓陸信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他也知此處詢問或是不妥,暗自想到了湖心島再做詢問。
待到了島上,與船伕分開後,還未等陸信找機會詢問。便有一名一同乘船過來的手下迫不及待地問道:“壇主,那船伕什麼來頭,竟值得您如此恭敬對待?”
呂安寧解釋道:“你們都未曾來過總壇,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且跟你們說,這總壇之中,無論是擺渡的船伕還是端茶的送水的婢女,都是萬萬不能招惹的人物。”
眾人不免奇道:“這些人莫不是比教中聖使地位還要高?”
“那倒不是。”呂安寧搖搖頭說,“都說我聖教內裡高手如雲,可教中頂尖的高手除了四大聖使外,你們卻還知道幾個?”
“壇主您不也是頂尖的高手嗎?”一個手下拍馬屁道。
“哼,我算得上什麼高手?聖使大人那等高手,一根手指頭就能把我碾死。其他壇主也一樣,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我們都如螻蟻一般。”呂安寧冷哼著看了一眼那個拍馬屁的手下說,“在總壇裡說話要注意,若是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讓人聽了去,我可救不得你。”
見手下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後,呂安寧才繼續說:“總壇中有一些只醉心武學,無心參與教中事務的人,武功極高,與四大聖使相比也是難分伯仲。平日裡也不在江湖中走動,唯有教中出了大事情才會出手。他們之中大多數性子古怪,有些自找一靜僻之處潛心修煉,有些卻喜歡裝作普通教眾作弄於人。所以在總壇裡,無論是擺渡的船伕還是端茶送水的婢女,都有可能是武功不亞於聖使大人的高手。以他們的境界,若是存心隱瞞,哪裡會讓我們看的出來?”
聽了呂安寧的解釋,陸信方才知道為何他對剛剛那看似尋常的船伕如此恭敬。那船伕倒不一定真是教中隱藏的高手,可是以呂安寧等人的修為,哪裡能分辨的出來箇中區別。既無法分辨,只能對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以防不經意間惹惱了哪位大人物。
眾人說話間,已到了一處大院外,大門敞開著,高懸一匾額,上書三個大字:賞罰司。
“你們且在外等著,我先進去稟了聖使大人,再做打算。”呂安寧吩咐了手下幾句後,便獨自一人進了那那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