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沈望君從未見過這等場面,只待了數息時間,就已忍受不了,躲到一旁乾嘔起來,無名便獨自進入山莊檢視。
正如血月教的人所說,名劍山莊裡一個活人都沒有了。所有的護衛僕人還有他們的家眷全都慘死,且幾乎沒什麼打鬥的痕跡。根據屍體的傷口來看,大部分是從背後的偷襲,只有少數似乎想要做些反抗,但還是被一擊斃命。
陸玄通的屍體是在庭院中找到的,從現場留下的血跡來看,陸玄通應是在書房被人用暗器偷襲後逃到了庭院才被擊殺的。
“我本來還想不通為什麼陸玄通的血跡從書房一路到了一間臥室,又折路到了庭院的假山附近。剛剛聽了你所說,現在是明白原因了,看來困住你的那巖洞的入口,應該就在那假山處。”
無名說到這裡,見陸信雖然已被封了穴道,但是渾身卻在顫抖,雙眼死死瞪著自己,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定是不願意相信我所說,但是我沒有必要騙你。你的穴道我暫時不會給你解開,等你冷靜下來再說。至於山莊的事情,我昨日已經報了官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衙門總會給些交代的。”
無名說著,見陸信原本緊繃著顫抖的身體已經軟了下去,雙眼無神地盯著屋頂,淚水不住的從眼角留下,知道他已相信了自己所說。
“哭出來總會好些。”無名說著,伸手在陸信脖頸處點了一下,解開了他一處穴道。使陸信雖然依舊不能動彈,卻可以張嘴出聲。
接著陸信便放聲大哭起來,一旁地沈望君見狀,坐到了他床前,伸手握住陸信的一隻手,眼裡滿是擔憂。
距離陸信被沈望君二人所救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三十個時辰,再加上他之前被困在巖洞裡的時間,陸信差不多三天沒有吃飯了。僅僅在之前還昏迷的時候,被強行灌著喝了一些水。若不是之前無名為救陸信,為他灌輸了些許內力,吊住了一口氣,他恐怕早就因為聽到這等噩耗而背過氣,氣急攻心,死過去了。
哭了沒有多久,陸信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最後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見陸信睡了過去,沈望君問無名:“阿叔,接下來怎麼辦?”
無名說:“昨日我已打聽過了,陸玄通一生仗義疏財,這附近有不少人承他的情,總會有人照顧他的。等他稍微好些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我們就不管他了嗎?看上去他比我還要小上幾歲,如今又遭此大難。我們若突然離去,他豈不更......”
“我們與他本就萍水相逢,將他救了回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無名看著沈望君的眼睛,有些無奈地說,“而且我聽說他似乎還有些血緣稍遠的親人在世上。”
“啊!他原來還有親人呀。”沈望君聽了,情緒稍好過一點,“那我們好人做到底,幫他找到親人吧。”
無名拗不過沈望君,嘆了口氣道:“唉,你這個樣子在江湖上早晚要吃虧的。既然你定要做這個好人,我們便等他傷養好,替他找到那遠方親戚再說。”
沈望君聽了這話喜出望外,猛地撲到無名懷裡撒嬌著說:“有阿叔在,君兒永遠吃不了虧!阿叔最好了!”
無名做出嫌棄的樣子推開了沈望君,搖著頭離開了客房,沈望君則衝著背對著自己的無名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