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為何不趁勢掩殺?為何放過叛賊?爾等可曾懂征戰之道?”
那為首的軍官氣笑了。
“我軍如何作戰, 自有章程, 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置喙。你們是幹什麼的?為何不好好留在自己的位置,跑到這裡來?”
任棟忍不住了, 彈彈衣袖, 昂首挺胸。
“本官萊州通判任棟,未向將軍請教。”
沈壽嶢也跟著道:“本官沈壽嶢,曾為山東巡撫朱中丞麾下主事。”
那軍官不由得側目,沒有想到混在軍中的兩個民夫, 居然是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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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夢庚收到第二師戰報的時候, 也知道了任棟、沈壽嶢的情況, 不過他暫時無暇顧及。
他正忙著處理田小娥案的餘波。
田小娥的宣判, 帶來了十分劇烈的影響。
新軍境內, 無數的婦人都受到鼓舞, 開始了自我救贖之路。
短短十天內, 張振秀和黃宗會處就接到了超過一百多例控訴婚姻不公的案件。
而最大的一起案件, 只能由左夢庚親自處理。
看著垂頭喪氣的王徵, 傷心欲絕的申氏,還有左右為難的尚氏, 左夢庚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
“葵心公,和離之議, 是否欠妥?”
田小娥案發生後,引動了王徵的心事。他覺得機會到了, 於是提出要和小妾申氏和離。
結果申氏悲痛欲絕,竟然上吊尋死。幸虧被發現的早, 否則的早已香消玉殞。
饒是如此, 王徵依舊不改其志,還是想要和申氏和離。
事情鬧大,因為王徵地位不凡,最終只能交由左夢庚裁決。
左夢庚仔細詢問過後才知道, 王徵想要和離的心思,並非一時莽撞, 竟持續多年了。
究其原因, 王徵乃是教徒,而且是那種篤信不疑的教徒。
天啟二年的時候,他五十二歲,考中進士後,便致書家人,勸誡家人不要為他取妾。
他甚至還將考中進士的功勞,當成是天主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