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時辰到了,該回去歇著了。”
布木布泰走上來,吩咐太監推著小床,將黃臺吉送回床上去。
這是一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
如果不是名份已定,她和黃臺吉的關係更像是父女,而不是夫妻。
可他們不但是夫妻,還有一個孩子。
現在,撐起一片天的男人要倒下了。
身為母親的女人,不得不開始為自己的孩子考慮起來。
“鄭親王,您是老人了。無論如何,皇上的子嗣都必須保全,絕不能讓皇上心寒。”
送濟爾哈朗離開的時候,布木布泰狀似閒聊,說了那麼一嘴。
但這種關鍵時刻,怎會有閒聊之舉?
濟爾哈朗的腳步還沒有走出皇宮,漸漸回過味來。驀然回首,看向後宮,突然露出了會心一笑。
多爾袞,豪格,你們究竟懂不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道理啊?
崇禎十六年八月初九,黃臺吉猝死於皇宮之中,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下詔傳位。
而隨著黃臺吉的死,滿清內部的形勢立刻嚴峻了起來。
多爾袞和豪格全都厲兵秣馬,對皇位虎視眈眈。
多爾袞長年征戰,功勳卓著,聲望極高,有著大批的支持者。
豪格雖然是小輩,但卻是黃臺吉的長子,因此得到了他自己統管的正藍旗和黃臺吉嫡系的兩黃旗的支援。
“哼哼,鑲藍旗多位將領也有效忠之意,我看他多爾袞拿什麼跟我鬥?”
“自古以來,子承父業,概莫能外。多爾袞以外臣爭奪大寶,實乃大逆不道。王爺敬請放心,奴才等已經在和兩紅旗聯絡。只要兩紅旗有心投靠過來,多爾袞必輸無疑。”
豪格的府上,最近無比熱鬧。
各路大臣、將領絡繹登門,紛紛表達效忠。
眼瞅著自己這邊陣勢越來越旺,豪格不禁得意連連。
“主子,咱們還遠沒有到慶功的時候。依奴才之見,一著不慎,可能滿盤皆輸。”
豪格正得意的時候被範紀潑了一盆冷水,當場大怒,立刻揮著鞭子抽了過去。
“狗奴才,竟敢滅老子威風、漲他人志氣?”
範紀被抽的疼痛難忍,滿地亂滾,連忙說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