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昀、金尚憲、左華三人聯袂會見了他。
一上來崔鳴吉就站在道義的高度,對夏國的行為進行了批判。
王昀的回擊義正言辭。
“朝鮮國主背棄國家、背棄百姓,向蠻夷稱臣,此乃天理不容之事。我夏國至此,乃是受朝鮮義士相邀,匡扶朝鮮正道,不使朝鮮百姓淪落腥羶。崔大人,勞煩你回去告訴李倧,他的罪行不可饒恕。”
見王昀直呼李倧的名諱,崔鳴吉氣的渾身發抖。
“金大人,你欲做賣國賊乎?欲致朝鮮于何地?”
金尚憲康慨激昂,寸步不讓。
“朝鮮之正道,只在中華。爾等捨棄中華而侍奉蠻夷,還不知悔改嗎?”
崔鳴吉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並指指向王昀等人。
“他們乃是中華之叛逆,何來正統一說?”
王昀臉色轉冷。
“中華乃人民之中華,恰如朝鮮乃人民之朝鮮。崇禎乃獨夫民賊之君,李倧恰是如此。”
話說到這個份上,崔鳴吉知道談判的可能性已經消失了。
“釜山不過一隅之地,諸位當真有心能擋我朝鮮全國之力?”
左華懶洋洋的,話語卻十分尖酸。
“是滿清的援助吧?就憑你們朝鮮軍隊,繼續留在大邱摸魚抓蝦?”
崔鳴吉被說的啞口無言。
事態至此,已經不再是朝鮮內部的事了。朝廷也好,叛逆也罷,都不過是配角。
真正能夠決定朝鮮命運的,反而變成了站在背後的夏國和滿清。
身為一個國家卻不能自主決定命運,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悲哀。
崔鳴吉的思維開始發散。
滿清獲勝的會如何?
夏國獲勝了又會如何?
朝鮮的未來又將如何?
他忽然發現,朝鮮已經進入了死局,只能被動的等待著命運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