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商暗地裡其實也在不停磋商,尋找插手的機會。
只是先前黃宗會的手段太過於酷烈,嚇到了徽商,讓他們不免束手束腳。
此時左夢庚親自開口邀請,徽商哪裡還坐的住?
只是礙於山東的行事作風,徽商眾人多少有些小心。
“敢問統帥,這參股經營……是怎樣的章程?”
左夢庚把話說透了。
“以往這些鹽場都在朝廷手裡,各位只能從朝廷手裡買鹽,然後轉手販賣。雖然獲利不菲,但能得到多少鹽、得到什麼鹽,全都是朝廷說了算。這鹽多鹽少、鹽好鹽壞,其中的差別不可以道里計。”
徽商眾人聽了,全都不禁點頭,再認可不能了。
以往他們和秦晉商人爭鬥,多數吃虧的地方就在這裡。
很多時候,最好的鹽根本就落不到他們都手裡。
沒有好鹽,沒有足夠的鹽,就沒有好買賣,也就賺不到更多的錢。
左夢庚闡明瞭山東的辦法。
“我山東和朝廷不一樣,更加註重商業。因此兩淮的鹽業從今以後不再官辦,而是商辦。雖然政府還是佔據主導權和定價權,但是允許各地商人出資入股,從源頭參與鹽業的運營。如果各位有意的話,不妨一試。”
程紹祖按捺不住激動。
“統帥之意,我等商賈也能參與鹽場經營?”
左夢庚笑道:“當然。”
“食鹽雖然是國之重器,但說到底也只是一種商品。以往朝廷違背商業規律,強行用行政手段壟斷,對這個行業的損害十分巨大。今後食鹽行業,一切的規矩都按照商業來執行。各位身為股東,從頭參與分紅,也可以更加便利地得到貨物。”
他頓了一頓,警告道:“當然了。不管何種運營方式,稅是絕對不能少的。沒有了稅,政府便沒有辦法運作。沒有了政府的庇護,相信各位的買賣也做不踏實,是不是?”
徽商眾人迅速警醒,但心底的熱切絲毫沒有削弱。
雖然在明朝的治下,他們這些人可以透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逃避繳稅,可問題是他們也不能痛快地全力施為呀。
相比其全面參與鹽業的獲利,區區繳稅又算的了什麼?
徽商眾人都不用回去商議,當場就表明了態度。
“統帥仁慈,知我等商賈之不易。士為知己者死,今後我徽商上下必定為政府馬首是瞻,定讓兩淮鹽業更勝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