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甚子財?不是聽說你升官了嘛,特意買來給你慶賀的。”
王三柱一聽是這麼回事,不禁眉開眼笑。
“還是老兄弟有心,走走走,來我家,今晚整幾個好菜,咱們好好喝一杯。”
當晚,老兄弟兩個把酒言歡,全都喝的醉眼迷離。
“哎,當初咱們兄弟窮的都快要餓死了。你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中年男人只要一喝多了,必然會回憶往昔。
說起曾經的苦日子,王三柱就滿臉唏噓。
鄭屠戶也同樣如此。
“我和你不同,你有打鐵的手藝,不愁飯吃。我就是個殺豬的,那兩年人都吃不上飯,哪裡還有豬殺?哪像現如今,家家戶戶都吃的起肉,這才勉強度日。”
王三柱不由調侃。
“你那叫勉強度日?別看我整日在廠子裡,可也知道,你鄭屠戶如今每天都能賣好幾口大肥豬,家當肯定攢了不少吧?”
鄭屠戶連忙謙虛起來。
“哪有哪有,咋也不能跟你們這些廠子裡的人比呀。誰不知道你們的工錢,那可是滿山東獨一份。嘿,我就納了悶,你說那槍管造起來到底有啥稀奇的?咋就給你們那般高的工錢?”
王三柱喝點微醺,加上如今又升了職,春風得意之下,便話多了起來。
“你懂得啥?這槍管啊……裡面門道多著呢。別的不說,單單用鐵的成份,就大有學問。”
鄭屠戶覺得被瞧不起了。
“嘿,這我可就不服氣了。不都是鐵嘛,能有啥說法?”
王三柱打了一個飽嗝,醉眼更加迷離。
“你懂個啥?有的鐵脆,有點鐵硬,為啥不一樣?就因為裡面的成份不一樣。這造槍的槍管,得往鐵料裡混入錫,這樣造出來的槍管才好使。”
鄭屠戶宛如聽了天書。
“啥玩意兒?西?啥是西呀?”
奈何王三柱已經嘴都不成樣子了,身子向後一倒,呼嚕聲跟打雷似的。
“誒,王三哥,起來繼續喝呀,這還沒喝夠呢。”
鄭屠戶連續招呼了好幾聲,還推了好幾把,見王三柱確實睡的死了,便搖搖頭,也不收拾桌子,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