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多搶點東西,他甚至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凡是他看上的宅邸,哪怕已經有自己人在搶了,他都縱馬上前。輕則鞭打,重則縱馬衝撞。
即使這般,他還是覺著虧了。
正不知從何處找補時,突聽侍衛喊道:“乖乖,這是皇帝老兒的皇宮嗎?”
毛承祿順著指點看去,只見正前方好大一片巍峨壯麗的宮殿群。綠瓦朱楹,奪日升輝。
高大的宮牆幾有三丈餘,甚於青州府的城牆。
“這是什麼地方?”
手底下的人去問了,很快回道:“將軍,此乃衡王府。裡面住著的,是狗皇帝的親戚。”
下面的人不懂,毛承祿可一清二楚。
大名鼎鼎的衡王府啊!
人都說青州田連阡陌,半屬衡藩。
那該有多少錢?
如果是從前,面對藩王,毛承祿想都不敢想。
可如今他們已是叛賊,被朝廷抓到了,皇帝只會砍他們的腦袋,可不會放過他們。
既然如此,皇帝的親戚,他們為何要放過?
看著厚重的宮門禁閉,絕非人力可以撞開,毛承祿惡向膽邊生。
“去,叫了布時仁帶火炮過來。”
衡王府內,即便隔著高大的宮牆,青州城內的悲號依舊傳了進來。
朱由棷藏在一處宮殿中,臉色煞白,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淡定。也不知道如今的他,會不會有些後悔。
一個太監連滾帶爬跑進來。
“殿下,宮外……宮外來了好多丘八,會不會……會不會……”
甭看這些人往日裡囂張跋扈,但那是對付升斗小民的。如今碰到殺人盈野的叛軍,比羔羊還要懦弱。
朱由棷內心的畏懼比別人更甚,可又不想在下人面前露怯。
“哼,孤……孤乃洪武后裔,天潢貴胄,這些丘八雖一時誤……誤入歧途,焉敢……焉敢……”
話音未落,宮門處猛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耗費萬金打造的威儀宮門,崩摧瓦解,四向飛散,城內的血腥氣被煙塵裹著直衝府內。
“救……救命啊!”
朱由棷再無任何皇親國戚的矜持,嗷嘮一嗓子後,兩股之間已然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