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擊敗逆賊的是東昌協參將左夢庚。奴婢多番打聽,此人於去年深秋時分,也就是關寧軍慘敗後不久, 便收復了登州。隨後又和叛逆在黃縣大戰了一場。叛逆不敵, 連萊州都不敢守了,於是二鎮俱復。”
崇禎的邪火又上來了。
“去年秋天的事兒,為何不上奏朝廷?為何朕才知曉?”
高起潛哭哭啼啼地道:“皇爺有所不知,那左夢庚只怕圖謀不軌。奴婢奉皇爺之命, 出使山東。可是走到平原縣, 便被左夢庚的麾下攔住,根本過不去。還是奴婢繞路,去了臨清, 方才知道這些訊息。”
崇禎的眼神微妙起來。
“你去了這麼久,便只到了臨清?”
一去數月,便是廣東都到了。
結果這貨才將將跑到臨清,根本沒有深入山東腹地就跑回來了。
高起潛一愕,心說這個主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更大的事兒擺在眼前,何必揪著自己的行蹤不放?
關鍵時候,只有太監才能救太監。
王承恩適時插嘴,引開了崇禎的注意力。
“皇爺, 如此大事, 那左夢庚為何不上奏?即便左夢庚人輕官微,可山東其他官員何在?”
崇禎迅速進入狀態, 一時間不知道多少陰謀詭計在腦子裡閃過。
“山東巡撫是誰?”
“呃……”
王承恩和高起潛都愣住了。
山東……現在沒有巡撫。
上一任巡撫朱大典戰敗自殺, 朝廷始終亂哄哄的,都忘記了要重新任命山東巡撫。
崇禎自己想起來了, 懊惱地一拍腦門, 繼續追問道:“那左、右布政使呢?各路巡按呢?各地知府、知州又在幹什麼?”
王承恩和高起潛回答不上。
即便是知道也不能回答。
他們只是太監, 這種事摻和進去, 很可能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