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張溥產生了自我懷疑。
離開了曲阜,張溥等人繼續在山東遊歷。
他們也發現了,山東對他們這些敵視者居然真的很開放,任憑他們來去自如。
別的不說,單單就是這份心胸氣度,張溥等人已經對左夢庚產生了敬佩。
而山東每一個地方、每發生的一件事,又都是那樣的新奇,惹得他們不停的走下去、看下去。
這一日他們來到了青島。
這是一座新興的城市。
和其他地方比起來,青島的生氣顯得更加昂揚。
同時因為沒有多少舊時代的痕跡,使得這座城市新的彷彿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這座城市幾乎找不到一座完全傳統的房屋。
這裡的每一個建築都充滿了異樣的美感。
三層樓、四層樓在這裡比比皆是。
雖然沒有雕樑畫棟,也沒有庭院深深。
房子也好,牆也罷,哪怕是門坊都沒有太多精雕細琢的地方。
很多時候一眼看去,這一棟房子和另一棟房子竟然一模一樣,以至於讓人產生錯覺。
可是這種建築卻讓整個城市顯得井然有序。
最起碼張溥等人在天下各地都沒有見過,像青島這邊街道橫平豎直、猶如棋盤的存在。
這就是新城市的好處。
施政者可以盡情的進行規劃,為未來數十年、上百年留出足夠的預案。
張溥等人還在青島市政府旁觀了一場好戲。
山東地方的兩位主官竟然大打出手,毫無體面可言。
“你們在幹什麼?有事好好商量,動武成什麼體統?”
張繼孟坐在一旁,看著狼狽不堪的黨還醇和傅豫孫滿頭黑線。
只可惜他訓斥的話語並沒有讓黨還醇和傅豫孫有任何羞愧。
這兩個剛剛打了一架的人居然一同轉過頭來,將矛頭對準了他。
“哼,你張大市長甭想渾水摸魚。今兒在這兒就明確告訴你了,天鵝絨種植園和紡織廠一事,跟你們登州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是。你們登州市北靠遼東、瀕臨大海,要什麼有什麼,居然還敢貪得無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