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拿人!”
他用低聲補充了一句。
“都仔細些,倘若事有不諧,趕緊護了咱家先走。”
錦衣衛們心有慼慼,紛紛應是。
要逃命的時候,大家肯定是不會落於人後的。至於到時候能不能護得住你陳公公,那就再議了。
一群人膽戰心驚走進了太倉城。
讓他們意外的是,道路兩旁的百姓只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並未有任何舉動,甚至喝問辱罵都沒有。
這讓陳可法愈發搞不清楚情況,只能硬著頭皮一路到了張溥的府邸門外。
而到了這裡,終於遇到了阻撓的人。
數十個書生士人,帶著家僕死死地擋在張溥的門前。
“西銘先生何罪之有?”
“朝廷奸逆橫行,殘害忠良,欲演天啟舊事乎?”
“朝中定然有山東的奸細,陛下定為奸人矇蔽。你們這些狗賊鷹犬,還不速速退去?”
僅僅數十人,聲勢著實差了一些。
陳可法打量一番,發現自己帶來的廠衛兵丁起碼數千人。
他的氣勢不一樣了。
“這些人必是張溥同犯,來呀,通通緝拿,不可疏漏。”
廠衛可不管那麼多,他們就是聽命行事的。
得了陳可法的命令,大批廠衛士卒蜂擁而上,棍棒刀劍齊出,下手毫不留情。
眼見著廠衛悍然動手,復社士子們登時大亂。
張採振臂高呼。
“西銘先生乃天下所望、風氣之基,豈能為奸逆爪牙殘害?凡我大明百姓,鋤奸衛道,只在今朝!”
應諾之聲四起,然而卻寥寥無幾。
張採愕然,抬頭四顧。
看到的一幕,卻讓他渾身冰冷。
除了他和復社的中堅士子們在抗爭之外,四周明明有著數不清的太倉百姓。
可是這些他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如今卻紛紛袖手旁觀、冷眼相看。彷佛這裡發生了暴行,和他們毫不相關一般。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