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樓、聽軒樓,皆是周牧揚產業。
而這兩樓卻截然不同,聽軒樓妥妥的煙花之地,聽軒樓的楊鳳嬌那可是青州花魁榜首,琴棋書畫四絕,還有就是……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躺入楊鳳嬌懷中,不死都得脫一層皮,而偏偏青州達官顯貴卻樂此不疲。
正所謂,花錢減災,痛並快樂。
當然,也只有這些豪紳才有這麼高的覺悟,普通人也就心裡想想,關燈之後,倒也脫韁野獸,能嚎上幾句。
而聽雨樓,就完全不一樣了。
依山傍水,坐落清月湖畔,種植一大片青蓮,蓮花盛開,花香四溢,雨落荷葉,或噼裡啪啦,或滴滴答答,又或窸窸窣窣,倒是別有一番意味。
聽雨樓也由此而來。
除了景觀之外,更重要的是聽雨樓乃文人墨客賣弄風——騷的正規場所,到底有多正規,用兩個字形容:“藝術!”
來這兒的人要是肚裡沒點墨水,哪怕你身家顯赫,家底殷實,也會被人瞧不上,甚至連門都進不了。
而文采飛揚,丹青妙筆者,在這兒卻能吃香喝辣,受人追捧。
要是能有一兩副字畫掛在聽雨樓,那絕對是大牛的存在,走出去,夠吹一輩子牛了。
還有就是要是沒點文采,能算得上青州上流嗎?
所以,青州那些紈絝子弟,什麼什麼公子,什麼什麼少爺,什麼什麼小姐大小姐之類,都養了一大群墨客。
此刻,聽雨樓已是熱鬧非凡。
周牧揚更親自提筆畫了一副半卷珠簾,半枝紅杏,半邊女人,更題詩一首;半卷珠簾半遮面,半個情人兩枕頭,守空房。
詩倒是不咋樣,頂多就是言簡意賅,簡潔明瞭,畫的卻是惟妙惟肖,女人曼妙身姿,玉手細腰,秋水眼波,躍然紙上。
稍不留神,還誤以為她那玉手在從上而下弄呢。
尤其是那半枝出床的紅杏,更是點睛之筆,將女人的寂寞,胸悶氣短,襯托的淋漓盡致。
不得不說,周牧揚詩詞歌賦不行,繪畫上卻獨有天賦,那種朦朧透露出來的嫵媚,堪比花魁,甚至略勝一籌。
此畫一出,驚為天人,才子讚口不絕,伸長著脖子,心中暗想,要是能入畫,少活十年也足以。
才女紅撲撲著小臉蛋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嫉妒羨慕,更多的是抱著學習心態。
而繪畫又不同於詩詞歌賦,詩詞歌賦還有作假的可能,當場繪畫,足以證明其真材實料,也正因為如此,周牧揚被捧上了神壇。
人稱畫女人堪比一絕的畫公子,又有人私下稱之為花公子。
周牧揚打了開頭,後面的畫者也都不敢提筆,不過不畫畫,還有其他,如鬥詩提賦,鬥詩提賦這種不帶腦子,現成的玩意,更是他們拿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