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古自是沒有理他,反倒是朝他伸出了手,問道,“要她寫的東西,她可寫好了?”
一座城池,黃金萬兩,再加一道保命令。
這些都是她自己提的。
“寫好了。”阿寺這才想了起來,將公主所寫的求救信遞了過去。
霍古瞧了一眼,從首字一路掃到了尾字,臉色愈發沉了。
張白瞧著他神色不佳,手裡惦著新收的荷包,湊了過去。
這一瞧不打緊,張白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寺不識字,便是站在原地,半點都不好奇。
“這公主可真是……妙啊。”
張白拍了拍霍古的肩膀,揶揄地道,“也不知你那侄兒頂不頂得住?要不要再開一局,我賭公主定能拿下他。”
霍古煩躁地甩開張白的手。
這有什麼可開局的?
局面明擺著早已定了。
從那策家小兒早就被公主拿捏在手心了。
虞晚舟雖說是寫給她皇帝老爹的求救信,可瞧瞧她寫了什麼。
通篇下來,滿是仁義道德,願為南蜀犧牲,也不願意讓海寇如願得到城池一座,黃金萬兩以及保命令。
這便也就罷了,狗皇帝一眼就知海寇的要求,她也保全了自己南蜀公主仁德的一面。
可再往下看去,旁人她都不提,偏偏提及了策宸凨。
說他一路相護,甚至盡心盡力,她唯一餘願,是皇帝不要追究,不僅不能追究,還要還他平民身份,再不是罪臣之子。
虞晚舟心裡清楚,這封信得交給策宸凨,再由他命八百里加急送到皇帝手裡。
事關公主生死,策宸凨念著可從信中找出線索,必然會先行看信。
這信中有幾處筆墨被暈染開,並不影響閱讀,甚至能恰到好處的讓看信之人知道,她寫此信時,哭了。
“公主待策家那小子,甚是情深意重。”張白將信看完,竟是抹了抹眼淚,“自己死到臨頭,還想著為他爭一爭。”
整個南蜀都知道,策虞兩家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誰想給策宸凨開脫,必然是逆了龍鱗,下場只有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