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江城就這麼大,百餘戶的人口,百姓之間向來很熟。
只要有畫像,就不怕找不到人。
策宸凨看著那衙役跑進屋去,心裡頭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有了畫像又如何?
今夜海寇劫走暮江城的孩童,引他出去,卻只是因為霍古想同他交手?
那幫海寇是閒出屁了,才會如此折騰。
公主怕是早就被他們盯上了,才有了今夜的變故。
那個所謂的老頭,定然也是喬裝打扮的。
策宸凨不耐煩地轉過身,大步跨出了府衙大門。
“大人,畫像……”
那衙役頭一遭辦事如此迅速,匆匆擱下筆抱著新畫好的畫像跑出來時,只瞧見了策宸凨的衣角在府衙大門的轉角處。
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愣了愣,隨即拿著那畫像,面向那些百姓。
“可見過此人?”
事關自己脖子上頭頂著的那顆腦袋,眾人皆是湊了上去。
那衙役等了半響,也沒見人站出來說句話,便是失了耐心,怒道,“究竟見沒見過?”
淅淅瀝瀝的雨聲在耳邊響起,吵得人心煩躁不堪。
靜了幾息,終於有人壯著膽子說道,“大人,您這畫的是什麼?”
衙役一愣,將畫像轉了個方向,朝著自己。
新畫好的畫像墨汁尚未乾,就被他拿出來邀功,此時淋了雨,宣紙上成了一團黑,只能依稀看出是個人臉的輪廓。
衙役啐了一口,直罵著那些百姓慢慢吞吞,毀了他的畫像。
畫像被他扔在了地上,一兩個官靴踩上去,頃刻就爛在地上。
正被衙役畫著畫像的老頭,此時擰著身上的雨水,撕下了貼在面上的花白鬍子,露出了白俊的面容。
正如策宸凨所料那般,哪有什麼老頭。
這分明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