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銀票,掌櫃的這才重新踏上了長梯,隨便拿了一些草藥,正要往下走的時候,他看著守在門口的執劍少年。
這耳朵……是不是未免也太紅了?
“少年血氣方剛,容易氣血沸騰。”他嘖嘖了兩聲,隨手從身旁的藥格子裡拿了一些草藥,這才下了長梯。
“這藥是給他的,免費的。”
掌櫃的這回用上好的黃油紙包紮,恭敬地遞給了虞晚舟。
少女走出門時,是掌櫃的親自扶出去的。
策宸凨見狀,皺眉上前,從掌櫃的手裡接過虞晚舟的手,冷聲道,“我來。”
掌櫃的哆嗦一陣,奇怪地環顧了一圈。
“也沒起風,怎麼怪冷的。”
他如此嘟囔了一句,又對著這二人道,“甭管是什麼藥,小的都有,二位客官若是要有需要,儘管來便是。”
約莫是這掌櫃的太過熱情,與之前著實判若兩人,他狐疑地眯起眼眸掃了掌櫃的一眼。
那股子涼颼颼的感覺再度襲來,掌櫃的面上笑意僵了僵,總算是明白這股邪風是打哪來的了。
下榻的客棧離府衙最近,開啟窗戶,就能看見府衙的動靜。
天色一黑,暮江城的百姓匆匆回家,一炷香不到,大街上連個人影多年沒有,只有風捲著沙城在喧囂。
落了鎖之後,客棧悄無聲息,就像是空了一樣。
一入夜,暮江城就成了一座空城,時辰一到,海寇再度破城而入。
蕭瑟的風聲卷著人心惶惶,偶有幾齣尖銳的哭啼聲響起。
身後的門被吱呀一聲輕輕推開,腳步聲很輕,虞晚舟回頭望時,策宸凨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將她拉走。
入夜後,暮江城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即便是威嚴的府衙,那些海寇也猶如無人之境。
策宸凨低聲道了一句,“公主得罪了。”
虞晚舟只感覺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她緊貼在這人的身前,能夠清晰的聽見策宸凨沉穩的心跳聲。
她方穩穩地坐在房頂下的橫樑上,只聽“砰”的一聲。
藉著昏暗的光線,兩人對視了一眼。
海寇很快就搜刮到這了。
一陣凌亂囂張的腳步聲自樓梯上響起,由遠及近,腳步聲也愈發得重,每一聲,都震得橫樑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