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踩上車輦,轉頭就瞧見追出來的阿童手裡拿著適才她送出去的那張地契。
不由得心裡頭一鬆。
總算是保住這銀子了。
“公主殿下, 皇上說了,巫家的事情,他自會處理,公主一心為百姓著想,著實受累了,這張地契還給您。”
虞晚舟故作推脫一番後,還是阿童把這地契強行塞進了她的手裡,這才作罷。
她坐在馬車上,心滿意足地把那地契疊好,收進了袖子裡。
巫家舅老爺按照律例,要被關押十個月後才能放出來。
這是皇帝親自下的令。
無人可反駁。
巫家也因此成了城內的一樁笑話。
“什麼位高權重,什麼成了皇親國戚,皇上他眼裡可容不得沙子喲。”
此事在坊間傳開後,不少百姓皆是誇這桑元卓這個新帝愛民如子。
“要我說啊,還是我們的公主好,若非她為我們出頭,皇帝哪裡知道這個事情!”
有人憂心忡忡地一嘆,“可如此一來,朝中那些白玉人更是容不下公主了。”
一連幾日,皇帝收到的奏摺之中,有不少都是參虞晚舟的。
最為離譜的就是狀告她買下不少地契,說她故意炫財。
桑元卓看著這一份份奏摺,不得不把策宸凨叫進了宮。
“你看,這些事情,該如何處理?”
策宸凨漫不經心地看著那些奏摺,卻是低低的笑開。
桑元卓以為他是被氣瘋了才笑的。
“那個......你也別生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寡人回頭訓斥他們一頓......”
豈料,策宸凨卻是說,“我倒是不知道,我家夫人居然還能在街上同人爭吵的本事。”
他合上奏摺,問著桑元卓,“不知她是吵輸了還是贏了。”
殿內寂靜無聲了幾息。
桑元卓琢磨著他話裡的意思,斟酌道,“要不然,寡人把這位大人召進宮,讓他好好跟你說說?”
於是,那位大人是連夜從軟香玉枕裡爬出來,匆匆忙忙地進了宮。
一路上這位大人心裡那叫一個激動,心裡都盤算好了要如何給虞晚舟潑髒水。
可他一踏進殿內,瞧見了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心裡頭的火熱就如同被一盆涼水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