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宸凨站在迴廊下,冷著眼眸,看著在院中發瘋的玉錦,眼眸深沉。
玉錦是虞晚舟的侍女,即便是發瘋,見著人都要下跪,也該是說:“奴婢見過公主”才是。
怎麼會是皇帝。
石淵急急地跑了出來,玉錦一見著他,就撲了過去,跪在石淵的腳跟前。
“皇上,您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都做到了,奴婢是不是比淳貴妃更能幫到你?”
石淵才要俯身扶起玉錦,聽到了她這一番說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皇上,您給奴婢賜名玉錦,想著往後讓奴婢睡的是軟香玉枕,穿的是錦衣華服,可這一日究竟什麼時候才來?是要等公主死了以後嗎?”
石淵禁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誰都沒想到,原來玉錦這個名字,是皇帝所賜。
虞晚舟坐靠在床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
玉錦的話她一字一句,她聽得很是清楚。
難怪,一個小小的宮女,名字居然敢用玉,敢用錦,也不怕衝撞了宮裡頭的主子。
原是如此。
虞晚舟覺得心裡頭堵得慌。
她垂下了眼眸,手裡握著的帕子,是她回宮後,玉錦繡了一整晚的帕子,是一朵盛放的夾竹桃。
“奴婢聽說殿外的那棵夾竹桃是前虞皇后和您一起種下的,奴婢斗膽猜測公主喜歡夾竹桃,所以給您繡了夾竹桃樣式的手帕。”
就是因為這個手帕,才讓她對玉錦完全的放下了戒心。
虞晚舟掀開被褥,走到了桌前,把手中的帕子放進了空的茶盞中,而後用蠟燭點燃了它。
策宸凨走進屋的時候,茶盞裡的帕子已經燒了大半。
那盛放的夾竹桃一半燒成了灰燼,一半被火繼續燒著,嗆人的黑煙飄散在屋內。
策宸凨冷著臉,把那茶盞放到了門口後,才又走了進來。
外頭已經聽不見玉錦瘋癲的聲音了。
“人我已經處理乾淨了,你也別再想她了,費心力對你身子不好。”
策宸凨走了過去,把罩在她身上的被褥拉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