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來看她了,帶來了退燒藥。
見她還未醒來,便是坐在桌旁,閉眼按著眉心。
虞晚舟從床上坐起,冷眼看著皇帝,“父皇原來真的有頭疾啊。”
自淳貴妃死後,皇帝不曾再召過太醫。
外人只當這頭疾是淳貴妃所害,太后更是覺得皇帝從未有過頭疾。
這是皇帝的秘密,竟是被虞晚舟發現了。
皇帝聞言,陰測測地抬頭看向了她,臉龐緊繃著,殺意迸出來眸底。
虞晚舟卻也沒有多害怕,她若是真的怕,就不會說出來了。
“父皇時常問駙馬要糖果,想來是他買給我的糖果對父皇的頭疾有奇效。”
虞晚舟指了指梳妝鏡下的抽屜。
“我入宮的時候,帶了一些,父皇若是要,可以拿走。”
皇帝起身走了過去,果真在那梳妝鏡的抽屜裡找到了滿滿一盒子的糖果。
“這麼多糖果,你帶入宮了卻不吃?”
皇帝此時頭疼欲裂,他強撐著精神問著虞晚舟。
“我懷孩子之前的確是很愛吃,但懷上之後,卻喜歡上吃酸的。”
虞晚舟靠在床榻上,有氣無力地繼續道,“我入宮的時候,吃過兩回糖果,每回都吐出來了,索性就把糖果扔在這抽屜裡。”
皇帝仔細的看著那一盒子的糖果,果真空了兩處。
“父皇,我被關入摘星閣的時候,怨恨過你,因為你聽信了讒言,竟是以為我是南蜀禍星,後來,淳貴妃死後,你又把我關入了我母后的寢宮,我也不能理解,但我母后說,皇帝是天底下最孤寂的人,高處不勝寒,你昨日同我說,你所做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南蜀江山。”
“你不得以做出這麼多事情,是為了一舉殲滅番邦和滋擾南蜀多年的海寇,以及白玉部落,我這麼一想,便就覺得父皇的心裡頭,比我要苦很多。”
皇帝聽了這番話,遲疑地剝出一顆糖果,塞進了嘴裡,
甜膩的果汁在嘴裡散開,頭疼的感覺竟是減輕了不少。
皇帝便是把那一盒糖果都收了起來。
“你能如此體諒寡人,寡人很安心。”
虞晚舟眉眼彎彎地同他道,“所以父皇大可放心,我不會對策宸凨說什麼的。”
皇帝大抵是被頭疼折磨了好些時日,如今頭疼緩和了下來,他整個人也都鬆懈了下來。
居然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虞晚舟的胡話。
不過虞晚舟不是他,對他掉以輕心過一次,就不會有第二次。